三十七、潤兒的好奇心[第1頁/共3頁]

丁幼微感到利誘不解，內心模糊擔憂。

潤兒道：“那麼我家醜叔若與謝家娘子辯難，勝負如何呢？”

潤兒很好問，又問：“那祝郎君與我家醜叔辯過冇有？”

謝道韞道：“辯過，不相伯仲。”

謝道韞道：“尚未曾辯過。”

陳滿道：“我兒陳昌已經催促典計重新造冊了。”又搔著白髮感喟道：“操之還想著娶陸氏女郎，這都成仇家了，還如何聯婚啊！”

一個甜稚嬌美的聲聲響起，謝道韞側頭一看，垂髫披髮、端倪如畫的潤兒微仰著臉，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亮晶晶，謝道韞不自禁地想觸一下潤兒那吹彈得破的麵龐――

潤兒道：“這話聽起來不舒暢，以偏概全，把天下女子都說得這般不堪。”

謝道韞道：“那幾個山陰人應當就是賀氏派來的，並且還對錢唐非常熟諳，明日讓衙役胥吏尋訪本縣大小堆棧酒坊，看那幾個山陰人除了訪察陳氏耕戶外，還與誰來往密切。”又對陳鹹、陳滿道：“陳氏仁義樂善，但難保部下的管事、典計、蔭戶冇有狐假虎威作出欺上淩下之事，明日上午請兩位伯父調集他們來問話，如有，還可儘早彌補。”

“祝郎君可知我家醜叔何時能返來？”

丁幼微歎服，這個祝郎君辨析得真是精到，言簡意賅。

宗之、潤兒想想有理，一齊點頭，畢竟是小孩子，並未多想，未把這事放在心上，丁幼微則想：“這個祝郎君到底是誰家女郎？真是上虞祝氏的？小郎應當是清楚的，等小郎返來問問他，我得提示小郎，莫要與這祝氏女子鬨出有損名譽的事。”又想：“這祝氏女子固然大才，辦事亦極精乾，小郎請她來措置陳家塢的此次危急，天然是極其信賴她的，觀其身形，高挑綽約，臉部固然敷粉諱飾，但明顯也很美，與葳蕤比亦不減色――這祝氏女子如何想的，喜好小郎嗎？小郎又是如何想的呢？”

陳滿道：“操之侄兒品德才學實在是無可抉剔，隻是心氣實在太高，要娶陸氏女郎，眼看過完年都二十歲了，卻還未能結婚，操之不急，我這個做伯父的都急――”

宗之、潤兒小兄妹麵麵相覷，又一齊看著母親丁幼微，宗之不說話，潤兒道：“孃親，這個祝郎君象是個女子。”

陳鹹聽到公然有人來彙集陳氏的不對，眉頭緊皺，說道：“人孰無過，我錢唐陳氏總有考慮不周之處，欲加上罪，何患無辭！”

次日上午，縣吏和差役受命回縣城刺探那幾個山陰人的來源，陳鹹在有序堂前調集陳氏男丁、管事、執役、蔭戶近百人，峻厲責問可有胡作非為、淩辱鄉裡之事？世人皆道冇有，陳鹹道：“事無大小，據實稟來，現在招認，懲罰從輕，若比及被人狀告，再揪查出來，先鞭撻五十，再移交官府。”

謝道韞笑了起來，潤兒說出了她想說的話，這十歲的女孩兒真是聰明敬愛至極。

丁幼微看了謝道韞一眼，對陳滿道：“六伯父，先不說這些吧，目下最首要的是度過麵前這個難關。”

丁幼微感覺“女德無極，婦怨無終”這兩句話很難解釋，杜預的註解較著輕視女子，以為這兩句是說女子近之則不知止足，遠之則忿怨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