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嫁妝鬥富[第1頁/共3頁]
飲合巹酒時,阿誰瓠也選的是特大的瓠,一分為三,三人各執一瓢酌酒,陳操之看著陸、謝二女入迷,陸葳蕤和謝道韞也是從扇後偷窺陳操之,見他喝酒時,不慎酒水滴到胸懷上,二女對視一眼,不由莞爾——
麵對陸、謝二女,陳操之食不知味,內心感慨萬端,他終究能夠娶妻結婚了,雖說古禮有男人三十、女子二十始宜婚姻,但對魏晉如許人壽短促的世道,二十歲尚未結婚的未幾,葳蕤自十五歲始等了他三年又三年,現在他終究能夠娶她過門了,而道韞,為他支出的又那裡會少,清談拒婚,千裡同業,那種奧妙的感情轉化,不知不覺,銘心刻骨,現在,這兩位斑斕的女子都要成為他的老婆,這是一種如何的不成置信的幸運啊!
親迎之禮,本來是要新郎至女方家安插的青廬中與新婦行共牢合巹之禮,就是說新婚佳耦在一個牢盤裡進食,再把一個瓠一分為二,佳耦各用其一酌酒對飲——
那陸葳蕤和謝道韞立在畫輪四望車上,都是雙手持扇遮麵,但嬌美容顏欲遮還露,數百迎親步隊齊聲喝采,車隊啟行,沿城中首要大街繞城半周,沿途觀禮者摩肩接踵,天子都隻要一個皇後,陳操之卻能雙娶,此等奇事,前所未聞,但這絕對是功德、是喪事,並且陳操之名譽素佳,與陸、謝二女的愛情又如此誇姣,現在功德得偕,真是舉城同慶,好似過節普通——
謝夫人劉澹與夫君謝安同車,有仆婦向她稟報陸府嫁奩的數量,謝夫人劉澹驚道:“我謝府隻為阿元籌辦了四十婢仆、四十車妝物,這不是被陸氏比下去了,我阿元在陳府要比陸葳蕤低一等了!”
慕容衝還想擠近些,驀地感覺鞍座一震,胯下坐騎愣住了,催促都不走,目睹畫輪四望車駛遠,正焦炙迷惑呢,忽聽得耳邊一個降落冰冷的聲音道:“小白奴,你想乾甚麼?”
新安公主司馬道福也來崇德宮觀禮,見陳操之與陸、謝二女的婚禮如此繁華奢費,比她前年嫁給桓濟的婚禮還要昌大熱烈,再看謝道韞高挑娟秀、陸葳蕤溫婉純美,這兩小我都要嫁給陳操之,司馬道福真是心如刀割啊,看不下去了,出了崇德宮徑去式乾宮中齋向父皇司馬昱哭訴去了——
慕容令和幾個鮮卑侍從催馬過來,冉盛便鬆開慕容衝坐騎的鞍座,朝慕容令略一拱手,大步追畫輪四望車去了——
……
慕容衝儘力停歇胸中肝火,點頭道:“我明白的,我豈是不明事理之人。”眼望被簇擁遠去的畫輪四望車,說道:“陳操之的這兩個老婆容色平平,的確能夠說是醜惡,慢說與我姐姐比,就是與我的胭脂軍人比都不如,這個陳操之真是有眼無珠啊!”
良辰吉時至,兩位新婦要去夫家,宮城止車門外,陳操之的族人、朋友、同僚,挾車數百乘,等候陳操之領著兩位新婦出來,俗禮是要大喊:“新婦子,催出來。”即所謂的催妝,但在宮禁中則不敢猖獗,世人麵麵相覷,一聲不吭,又覺好笑,低笑聲不斷——
鳳凰兒慕容衝騎著龍城名馬也作為親迎步隊的一員跟著車隊遊行,慕容令怕他做出失禮的事,跟在一邊緊盯著他,慕容衝對他這位從兄說道:“阿哥,我既已發誓,就毫不會壞了阿哥此行的任務,我隻是想看看陳操之的兩個老婆到底有多美,是不是賽過我姐姐。”說罷,儘力催馬靠近那輛畫輪四望車,先前隔得遠,隻看到陸、謝二女的身形,看不到麵龐,好不輕易擠近一些,二女又是紈扇遮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