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救畫[第1頁/共4頁]

陳操之點頭道：“一幅佳作，就如許廢了實在可惜，若陸使君答應，操之想嘗試著挽回。”

陸納很奇特本身竟然對陳操之冇有半點怨氣，亦是一派父老的安閒，問陳操之三年守孝之事、所讀何書、書法進境……讓一邊的謝萬瞧得有些訝然，陸納的雅量實在讓人佩服啊，喜怒不形於色，的確賽過他三兄謝安石了。

陸葳蕤朝湖心一指：“去島上。”

陸葳蕤應了一聲，小舟“唉乃”而去。

陸葳蕤鵠立橫塘小島，看著陳操之漸行漸遠，直至不見。

小舟蕩起層層清波，嬌美的陸葳蕤彷彿丹青中人，張文紈含笑點頭，心道：“這個陳操之，寥寥幾筆，就把我家葳蕤的魂都勾走了，唉，都這模樣了，不嫁陳操之還能嫁誰！”

陸葳蕤正在繼母張文紈房裡提心吊膽，不知陳操之登門意欲何為？

等張文紈帶著幾個侍婢趕到後園，卻未看到陸葳蕤，仆婦說葳蕤小娘子從後門出去說要泛舟橫塘。

陸葳蕤小臉紅紅，微微扭著腰肢撒嬌：“孃親――”

隻用了兩刻鐘，煙波浩渺的蔣陵湖呈現了三座斑斕的小島，居中那座最大，墨色濃淡間可見山勢嵯峨，亭台樓閣掩映在綠樹繁花間，那些樹、那些花看不清楚，隻是色彩襯著，但一眼看疇昔，就讓人曉得那是樹、那是花，意在筆先，氣韻活潑；另兩座小島隻見花樹模糊浮動，有虛無漂渺之感――

謝萬歎賞不已，笑問：“蔣陵湖平增三島，敢問操之，三島何名？”

陸納傳聞謝萬是來求覽《桓伊贈笛圖》的，便道：“此圖藏於我書房，謝常侍要賞看，便請去我書房陋室一觀。”叫過一名小僮，讓小僮先跑去書房讓張文紈與陸葳蕤回內院去。

張文紈不知出畫上呈現了甚麼竄改，葳蕤竟歡愉得臉頰通紅，便過來一看，也是又驚又喜，笑道：“這是陳郎君的手筆，陳郎君把你這幅畫救返來了。”

十6、救畫

陳操之止住道：“且慢。”對陸納道：“陸使君，容我再看看這幅畫。”

謝萬也不急著賞識《桓伊贈笛圖》了，負手立在陳操之身左，要看陳操之如何挽回此畫？

陸納自不會回絕，自展《桓伊贈笛圖》與謝萬撫玩。

陸葳蕤歡愉得想跳起來，坐在那邊十指互絞、心潮起伏，盯著畫中三島癡癡入迷，俄然站起家來道：“孃親，我到後園逛逛。”緩慢地出了張文紈寢室。

千年以後的玄武湖的確有如許名為蓬萊、方丈、瀛洲的三島，是疏浚大湖時由清理出來的淤泥堆積而成的，以是這算不得是陳操之的神來之筆。

小婢短鋤又等了一會，見陸葳蕤還冇有歸去的意義，便道：“小娘子，歸去吧，對了，我該去找我阿兄了。”

“三神山，妙極！”謝萬拊手大讚。

謝萬讚歎道：“操之真乃點石成金手，三處墨斑轉眼化作湖中三島，妙不成言！妙不成言！”

高大雄渾的冉盛這下子看過來了，隻看了一眼，便靠近車窗對車中人說了一句甚麼，牛車停下，陳操之下了車，並未留步，隻是靠近湖岸，走在陽光下，臉朝著湖心小島，如畫的雙眉、熠熠的雙眸清楚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