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清涕雙懸陶淵明[第1頁/共3頁]

陶逸申明清溪門東側有一處其祖父陶侃置下的院落，知桓溫有事，也不再多閒話，便即告彆。

陶逸奇道：“犬子既愚且稚，有甚慧名！”內心倒是很歡暢，即命酒保去抱陶潛來。

謝萬道：“去和操之談之前，無妨先與阿元一談。”

謝玄笑道：“固所願也。”

二人圍爐夜話，談興甚濃，不知東方之既白。

謝玄笑應道：“是。”

陳操之便為陶逸診脈，又細問病情啟事和顛末，鑒定陶逸是胃出血，想起陶淵明嗜酒如命，便問：“使君好酒乎？”

桓溫問謝玄安定司馬勳兵變的詳情，謝玄一一道來，桓溫甚喜，說道：“謝掾此次立下軍功，老夫要奏請朝廷予以封賞。”桓溫現在對陳郡謝氏是極力拉攏了。

桓石秀問：“伯父，長安又有新訊傳來？”

謝玄心領神會，桓熙乾才，如何比得陳操之和謝琰，北府軍權不是桓熙能掌控的，說道：“久不聞子重高論，我現在就去尋他作長夜之談。”

桓溫道：“慕容垂已率傅顏、慕容塵二將統領三萬步騎進逼靈寶和潼關，慕容恪在鄴城集結八萬雄師往蒲阪一帶欲渡黃河攻關中，秦、燕大戰一觸發，嗬嗬，且讓二寇相爭，然後吾一一掃平之。”

陶逸聽陳操之要他戒酒，頗不覺得然，他最推許的是竹林七賢的劉伶，劉伶說：“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鬥解酲，婦人之言，慎不成聽。”陳操之讓他戒酒，這醫者之言也是聽不得的——

謝玄喜道：“甚好，今後去看望阿姊也是便當。”

謝玄在桓溫府上用罷晚餐，告彆回烏衣巷府第，這纔有暇與謝安、謝萬兩位叔父長談，知悉建康朝野這一月來的變故，知桓溫命陳操之、謝琰幫手桓熙重修北府兵，謝玄道：“我要和子重長談一番。”

謝玄來到薔薇小院，謝道韞正伏案讀書，見謝玄出去，就收起卷帙，淺笑道：“阿遏在桓公處飲宴了？”

謝道韞道：“他早就分開了，三今後他要回錢唐，瑣事頗多。”

謝玄與陳尚相談了小半個時候，都已經亥時末端，才見陳操之返來，提及陶逸求醫之事，陳操之問：“陶使君是不是有子名叫陶潛陶淵明的？”

謝道韞“哼”了一聲，正色道：“有些事，何必問，桓伯道多麼人？陳子重多麼人？我家瑗度是多麼人？”

謝玄應了一聲，問：“子重幾時去的，如何不在府中用飯？”

謝玄出了薔薇小院，先去拜見了謝安、謝萬兩位叔父，略敘數語，也不及用餐，便出府趕往大司馬府，此時，押送司馬勳叛黨的荊州軍士也進城了。

謝玄道：“阿姊，我覺得子重過於受桓大司馬重用不見得是功德，北府兵建成，桓公掌控建康流派京口，當時必有非常之事產生，子重或許飛黃騰達，或許身敗名裂，與我謝氏乾係不小。”

陳操之淺笑道：“小小孩童出息都是不成限量的，看其境遇吧。”

謝玄笑道：“知子重者，阿姊也，我問阿姊便能夠了。”

謝玄來到秦淮河南岸的陳宅東園，陳尚迎入廳中坐定，說其十六弟去陸府尚未返來，謝玄微微一笑，說道：“無妨，我會等他返來，徹夜與子重抵足長談。”內心道：“子重的確繁忙，這擺佈夫人都要照顧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