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金風亭北[第1頁/共3頁]
陸納是公認的秉承了其伯父陸機書風的大書家,浸淫書道三十餘年,對篆、隸、真、行四種書體無不精擅,被列為書法第二品,僅次於第一品的王羲之和謝安,但在大多數江左人士看來,陸納的書法不在王、謝之下,之以是不能列為第一品美滿是因為北方門閥把持了朝政微風評的原因。
陸納搖了點頭,放開陳操之的手,大步向前,歎道:“真是癡兒,擺佈不過是一株花嘛,值得如此悲傷嗎!”
陸葳蕤遊移了一會,終究點頭道:“那好吧,你拔。”
陳操之想起一個秘法,心道:“葛師的《抱樸子》裡提到過硫酸銅溶液――曾青,卻冇有關於近似高錳酸鉀的記錄,不然的話用高錳酸鉀溶液將根莖洗洗泡泡再種,也不見得就救不活。”想了想說道:“另有一個彆例,臨時嚐嚐,或許有萬一的機遇。”
陳操之帶著冉盛,乘牛車達到陸府時已經是申時初刻,下車時正遇陸禽,陸禽瞪大眼睛問:“咦,你來此何為!”還覺得陳操之是特來救冶ju花的,不悅道:“早兩日不來,現在那ju花‘玉版’已經枯萎殆死了,你還來何為!”
陳操之搖了點頭,說道:“葳蕤娘子,我想拔出玉版的花根看一看,如果根爛了,那就完整有救了,人都有壽夭,又何況樹木呢,你不必太難過。”
使女見禮道:“小娘子在金風亭守著那株玉版垂淚呢,唉――”
王逸少便是王羲之,現已去官隱居郯縣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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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葳蕤一掃蕉萃之態,碎步向前,來到那株ju花前,滿臉殷切地望著陳操之道:“就是這株,你,陳操之,能救嗎?”
陸納轉頭看了陳操之一眼,苦笑道:“蕤兒盼你如救星呢,你也救不活她的玉版,隻怕更難過了。”
陸葳蕤淚光朦朦眸子驀地一亮,忙問甚麼體例?
陳操之淡然不語,府役答道:“是使君請這位陳郎君來的。”
陸府後院極大,占地兩百餘畝,麴院迴廊,樓台亭閣,走了好一會纔到一個太湖石疊成的園門外,這就是陸納專為愛女陸葳蕤建的惜園了,但見滿園花樹,團團簇簇,凹凸錯落,讓人目不暇接。
全禮嗬嗬笑道:“祖言兄,陳操之是你治下的小民,要討取他的字還不輕易嗎!來歲三月他要來郡上接管州中正考評,到時你命他多寫幾幅便是,而這一幅,我要帶去郯縣給王逸少一覽。”
陸納見到陳操之,感覺有些眼熟,如許俊美的少年是讓人一見難忘的,略一思憶,便驚呼道:“本來是你,快隨我來。”攜了陳操之的手便今後堂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徐藻,心想使君如何會認得陳操之,真是怪哉!
陳操之近前一看,ju花玉版的花葉全萎了,枝梢都已枯脆,隻要骨乾另有些水綠,總之十停已經死了七停。
陸納有一子一女,兒子陸長生,女兒陸葳蕤,陸納對這一雙後代寵嬖非常,五年前愛子陸長生有疾,陸納焦炙得去官不做,夙夜憂歎,直到長抱病癒,才重新回任攝職,其寵溺後代在江東士族當中是出了名的,也為北方門閥所笑,說陸氏貧乏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