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隱逸[第1頁/共6頁]
一邊的小嬋和雨燕抿著嘴笑,小嬋道:“待我來看看,潤兒小娘子能不能扮作潤兒小郎君?”把潤兒抱坐到膝上,細心打量潤兒。
陳操之在戴氏草堂與戴逵合作畫了一幅《東山行樂圖》,以謝安在東山攜妓玩耍為題,用重墨淡色,畫意別緻。
陳操之眼望剡溪水,心道:“剡溪斷流,那真是百年不遇的大旱,人力也難以挽救啊。”
陳操之一行朝大樹方向走了百餘步,就見草廬7、八間,呈品字型擺列,錚錚淙淙的琴聲從草堂裡傳出。
小嬋忍著笑道:“哎呀,這麼美的小郎君,豈不是把你家醜叔的名頭搶去了,又一個江左衛玠嗎?”說這話時,眼睛瞄著陳操之。
陳操之叔侄三人及婢仆就在戴述的內史府歇夜,謝道韞、冉盛等人自回驛舍。
陳操之止步靜聽,宗之、潤兒諸人也都停下腳步,抬眼四望,疏疏落落幾十戶人家,倚山傍水,古槐參天,暮色中炊煙裊裊,遠處的片雲岩有模糊的水流飛濺聲。
陳操之道:“宗之來歲還是去吳郡徐氏草堂肄業,我要接你們入都也是來歲年底前的事。”
向樸素的鄉民借問戴安道先生寓所,鄉民遙指火線那幾株十丈高的大樹道:“戴氏草廬就在那大樹邊,安道先生正在鼓琴,走近一些,就能聽到安道先生的琴聲了。”
陳操之搖了點頭,心道:“即便光陰倒流,舊事能夠重來,我也會對葳蕤說那句話,這是浸入骨髓的愛戀,明智豈能束縛,葳蕤也是與我一樣的感受,我們要儘力圖奪在一起,我也必然能迎娶葳蕤入我陳門。”
未想少有言語的宗之這時說道:“潤兒能夠扮作男人出外肄業嘛。”
陳操之帶著一對侄兒侄女由上虞逆曹娥江而上前去剡縣,沿途看兩岸風景,說些文章典故微風趣故事。
賀鑄道:“我看著陳操之那副淡然超然的模樣就活力,當初與我在吳郡徐氏草堂同窗時他隻不過是一個庶族後輩,就自命不凡,仗著令叔陸使君的賞識,附庸風雅。”
陳操之道:“潤兒在家陪你孃親,來歲年底就到建康了,醜叔會指導你。”
陳操之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個大師族,這麼點眼力冇有,賀氏不衰更待何時!”
陳操之便講了《呂氏春秋》裡“盜鐘掩耳”的寓言,滿船皆笑。
潤兒道:“醜叔,那潤兒如何辦呢,阿兄去了吳郡,冇人陪潤兒一起讀書習字了,一小我很無趣的。”
冉盛一馬搶先,手裡也有一根粗大的橡木棍,跳上馬大吼一聲:“老匹夫,快叫賀隋、賀鑄來見,將家籍簿冊呈上,聽候檢籍。”
賀鑄道:“這個何必叮嚀,本日一早倪典計四人就已解纜去錢唐了,單等主審的官吏到來,另有,我莊上的一百名隱戶已經送到縣上,都是老弱病殘,讓那祝英台焦頭爛額去安設吧。”
戴述惱道:“賀氏實在放肆,是該懲辦一番了。”
“不必說這些。”陸俶不想讓賀鑄提起陳操之與陸葳蕤的事,陳操之經此打擊,娶他陸氏女郎之事天然想都不必想了,想到從妹陸葳蕤癡心的模樣,陸俶又感憐憫和無法,與其弟陸禽分歧,陸俶對陳操之實在無甚惡感,因為此前從未打仗過,隻怨陳操之不自量力,妄圖娶他陸氏女郎,最畢生敗名裂也就怨不得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