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左右夫人[第1頁/共3頁]

冬月月朔朔日辰時，陳操之乘牛車來到橫塘小陸尚書府，在門前碰到陸禽，陸禽滿麵羞慚，向陳操之略一拱手，稱呼一聲：“子重兄――”大袖遮麵而走。

陸納寂然道：“臣女與陳操之相戀數載，崇德太後亦曾誇獎良緣良伴，今功德將偕，謝侍中卻為其侄女要與我女爭夫，若傳言出去，陳郡謝氏豈不為世人所笑，安石公素稱雅量，此豈雅量之人所宜為！”

天子司馬昱目睹這兩大權臣就要爭論起來，內心悄悄叫苦，他另有一煩苦衷不能明言，他阿誰女兒新安公主司馬道福，這些日子是每天鬨騰著求他下旨讓她與桓濟桓仲道仳離，至於仳離後想乾甚麼她倒是冇有明說，但想想也曉得，她要嫁陳操之嘛，司馬道福傳聞陸始被免為庶人了，曉得陳操之娶陸葳蕤已冇有了停滯，以是她很焦急啊，要先動手為強――

謝安這麼一說，陸納也記起這百年前去事了，陸納道：“此事誠有先例，但郭氏與李氏相處並不敦睦，頗多紛爭。”

天子司馬昱心道：“這事我不能替你們作主，你們本身商討去。”直言道：“祖言，方纔安石亦為其侄女求朕賜婚陳操之，這讓朕如何是好？”

天子司馬昱和陸納都是驚詫，侍立殿角的陳尚也是驚奇非常，二女爭夫，這如何能並行不悖？

謝安道：“此事還須吏部尚書陸祖言做個見證，請陛下宣陸尚書上殿。”

……

晉人的蕭灑和密意又是如何樣完美表示的？

天子司馬昱瞠目結舌，這陸納也來求他賜婚，這是讓他兩端難堪啊，看看謝安，謝安端坐不動，涓滴不露驚奇的神情。

謝安道：“堯帝有二女，長曰娥皇、少曰女英，同嫁大舜為妻，此事古有先例。”

陳尚支吾道：“下官亦不甚瞭然，似與謝侍中之事有關，謝侍中亦在殿上。”心道：“十六弟這下子費事了，陳郡謝氏若與吳郡陸氏起了紛爭，十六弟身處其間，隻怕要大受纏累，十六弟到底是娶謝氏女好還是娶陸氏女好，實在難以棄取啊，隻怕這兩大門閥一怒之下，誰都不肯嫁女給十六弟了，不能不說冇有如許的能夠，實在堪虞。”

謝安道：“本朝亦有娶二妻的先例，昔者宣陽鄉侯賈公，不有武帝特詔其置左、右夫人乎？”

天子司馬昱心道：“道福啊，為父倒是真想讓你與桓濟仳離，陳操之做我的駙馬天然就會更忠於皇室，不過桓溫活著，誰敢與龍亢桓氏消弭婚約，禍將不測，就是陳操之也會落空桓溫的信賴，以是陳操之是不管如何也做不得這個駙馬。”天子司馬昱忘了桓溫娶的是南康公主，恰是晉室的駙馬。

陸納規複了沉著，皺眉道：“謝侍中此言何意，陳操之莫非能同時娶二妻？”

謝安反問道：“有何不能？”

卻見謝安淺笑道：“祖言兄，鄙人何時讓侄女與令媛爭夫，鄙人隻是求天子陛下示恩賜婚罷了。”

陸納之侄陸道煜這時過來向陳操之見禮，陸道煜是陸納之弟陸湛之子，新補內台野史令，他已與顧憫之之女訂婚，將於來歲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