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意外之喜[第1頁/共3頁]
半圓的玉輪已經升起,不須燈籠,門路朗朗可見,在要轉彎時陳操之轉頭望,嫂子牽著宗之和潤兒還站在大門邊,想著之前母親都是如許送他或者等著他返來,不由心頭一痛――
陳操之與冉盛吃了幾碗水引餅,便步行回玉皇山,丁幼微帶著兩個孩兒送到大門口。
……
陳操之淺笑問:“嫂子,我畫得還好吧?”
褚儉定睛一看,頓時麵前一黑,乾脆就暈倒在地,卻又冇昏透,耳邊但聽得王劭冷冷道:“你將田單簿籍送到陳家塢的當日,陳氏族人便將褚丞郎的這份厚禮送到我這裡來了,至於說陳流,前年就已被錢唐陳氏逐出宗族,這個是一問便知的事――褚丞郎另有何話說?”
五十5、不測之喜
陳操之道:“承蒙王內史下問,操之就大膽一言,操之覺得錢唐縣相馮蘭夢操行才識俱佳,可擔此任。”
王劭回到縣城館驛,即請馮蘭夢來相見,馮蘭夢博通儒學、尤善周禮,晤談之下王劭非常對勁,當即任命馮蘭夢暫代錢唐縣令,一年後如果政聲頗佳則表奏朝廷正式任命。
褚儉掙紮著坐起,他曉得這回完了,褚氏完整完了,誰也救不了褚氏、溺水將斃而最後一根稻草也從手裡溜走了,陳操之,你不是說以直抱怨嗎,你這是落井下石啊!
丁幼微挪膝來看,點頭道:“小郎畫技大有長進啊,神情畢肖。”
丁幼微神采緋紅,又很獵奇,不知小郎把她畫成甚麼模樣,探身疇昔一看,畫上一個素衣女子跪坐在綠色茵褥上,身前一具龍身鳳形、金彩翠藻的箜篌,素衣女子眼似秋波、眉如遠山,臉與身子略微左邊著,正在彈奏箜篌,皓腕如玉映著金彩翠藻的箜篌、素色襦裙與碧綠的茵褥相映,用色燦豔且有質感,有一種沉寂之美――
王劭是個妙人,回揚州之前再訪陳操之,將褚氏那二十頃良田的簿契帶去交給陳氏族長陳鹹,笑道:“這是褚氏的厚禮,陳族長務必收下,錢唐陳氏才戔戔五十頃地,恨少恨少,這二十頃良田可小補不敷,哈哈。”
揚州內史王劭悄悄擺動動手中玉柄麈尾,含笑聆聽褚儉忽而乞憐、忽而威脅的陳詞,隻感覺好笑,也悄悄佩服陳操之智計過人,陳操之彷彿料定褚儉最後會來這一招,哈哈,在曉得事情原委的環境下看褚儉此時的言行真如伶優演出普通風趣好笑啊。
四月二十五日,褚文謙調用官庫擴建縣舍案、魯氏冒注士籍案一齊告終,褚文謙免官、本來一向拘押在縣縲絏的魯駿判放逐廣州為畢生苦役,因為褚儉是六品丞郎,王劭無權措置,還得稟報揚州刺史和吏部,王劭的判詞建議將褚氏從士籍中除名,褚儉削職為庶人――以王劭的資格和名譽,這兩項訊斷建議定然會被采取,錢唐士族還是是八姓,隻是褚氏被剔除,代之的是新興士族陳氏。
褚儉有些慌亂,說道:“王內史明鑒,褚某所言件件失實,陳流與魯氏家主同歸於儘之事、陳氏威脅我褚氏割讓二十頃良田之事,王內史派人一查便知,當然,陳氏會抵賴、會狡賴,但究竟如此,不管如何也是竄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