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壞人姻緣[第1頁/共3頁]
陳操之淺笑問:“竇公子從長安來?”
竇滔神采大變,幾近要驚得長身而起,勉強平靜,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如果否定竇真是他祖父,那的確是無恥,這個陳操之如何會曉得他的身份呢!
陳操之心道:“這是竇氏奉苻堅、王猛之命為博得蘇氏宗部歸秦而許下的籌馬吧。”笑問:“令尊許婚也未?”
蘇騏也點頭道:“恰是我遠房表弟。”
陳操之笑容如東風拂麵,說道:“蘇郎主不必憂愁,操之絕無歹意。蘇郎主試想,蘇郎主居淮北,卻嫁女給氐秦官宦,這事又如何瞞得了人,除非蘇郎主願遷回始平,不然在平輿恐不易安身。”
隻聽陳操之不疾不徐地說道:“且非論甚麼國度大義,操之在此純為蘇郎主計,蘇氏宗部十五年前才從關中出亡遷出,在平輿運營擴大、療攝生息,宗族初定,歸附者眾,現在卻又要千裡遷回始平,豈不是勞累自傷?故園雖可戀,可也要看可否久居,宗族繁衍纔是第一要務,再遷始平,重修故裡,不免仰人鼻息,氐人殘暴,禍且難測,蘇郎主豈能棄安寧之鄉而赴危國險地?”見竇滔張口欲回嘴,便道:“竇公子等我話說完再辯不遲,操之在竇公子麵前直言此事,就是為了坦誠相見,若竇公子能壓服鄙人,蘇家堡之事,鄙人就當冇有瞥見,馬上啟程去長安。”
陳操之點點頭,如許嚴峻的事蘇道質天然是要慎重考慮,說道:“我要拜見蘇郎主。子翼兄、竇公子與我一道去,如何?”
竇滔端坐不動,應道:“恰是。”寡言少語,靜觀其變,冇想到陳操之又問:“竇公子此來,莫非是遊說蘇郎主歸始平乎?”
蘇道質、蘇騏父子神采發青,陳操之說得冇錯,竇滔攜王猛密信,就是想讓蘇道質率部乘機迴歸氐秦,蘇氏女郎尚幼,先奧妙訂下婚約,現在此事被陳操之看破,蘇氏父子心下錯愕,若說殺陳操之滅口,蘇道質還冇有這個膽量,不說堡外那三百精乾軍士,單陳操之身後這個雄渾勇武的部曲督就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蘇騏察看陳操之的神采,說道:“好教陳使君得之,連波賢弟此番是來向吾妹求婚的。”
陳操之目示竇滔,含笑問:“竇公子先祖莫非氐秦右將軍竇公諱太仙乎?”
次日一早,天氣微明,陳操之便起家,先在院中習練五禽戲,然後由黃小統奉侍他梳洗,這少年固然也算機警,但總冇有小嬋熟諳他的起居風俗,並且與細心的小嬋比擬,黃小統顯得毛手毛腳。
陳操之墨眉微皺,苻堅重用王猛,招攬漢人,目下氐秦也稱得上政通人和,國勢蒸蒸日上,蘇道質祖居關中,若苻堅許以官祿良田,蘇道質是很能夠動心的,陳操之心道:“這事我冇趕上也就罷了,既趕上,天然不能讓蘇道質率部歸於氐秦,這竇滔與蘇蕙的婚姻隻怕也要禁止之。”
蘇道質笑容一凝,隨即展顏道:“陳使君有話固然說,蘇某洗耳恭聽。”
冉盛和沈赤黔也已夙起,陳操之道:“小盛、赤黔,隨我旅遊蘇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