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慰藉心靈的碑帖[第1頁/共3頁]
這時,俄然醒了,陸葳蕤曉得本身又夢見陳郎君了,可惜這回還冇相見就醒了,正有些難過,卻聽那夢中的簫聲仍然在枕邊環繞。
陳尚天然曉得陸葳蕤被逼分開建康之事,歎了一口氣,說道:“十六弟,會稽王請你趟晚宴啊。”
天氣完整黑下來時,陳操之與冉盛已馳出二十餘裡,馬也疲了,並且天上無星無月,望出去一片烏黑,不敢催馬快行。
馬行雖疾,但陳操之的心卻不會象昨日那般焦炙和激憤,他是去赴一個誇姣的約會啊!
陳操之將馬牽到廟簷下,說道:“來時張墨先生指導給我看,當時並未入內參拜延陵季子。”
陸氏一行住在曲阿縣城的萬善堆棧,堆棧都是先一日就派人預訂好、清理潔淨的,陸葳蕤住在堆棧二樓,窗外便是九曲河。
短鋤、簪花這兩個貼身侍婢天一亮便起家了,見小娘子還甜甜地睡著,便躡手躡腳去洗漱。
這是場豪雨,劈臉蓋臉,讓兩個夜行人辯不清前路,如許的雷雨氣候趕路是有傷害的,陳操之大聲道:“小盛,我們先覓地避雨,待雨小一些再趕路,我記得這四周有個延陵季子廟,我們可到那邊避雨。”摸了摸縛在後鞍上的承擔,內心暗讚小嬋心細,承擔外另有一層桐油布裹著,桐油設防水。
陳操之大喜,本來葳蕤也到過這裡,這碑本竟是葳蕤所拓,想著葳蕤之父陸使君好埤帖成癡,四周重金采集碑簡和書貼,有些碑記因為是廟堂之寶,冇法搬取返來,陸使君就坐臥碑下,用手一筆一劃地捫摩一遍,然後親手拓取貼本,葳蕤真是大有父風啊。
季子廟裡的香火道人見到大雨中呈現的陳操之和冉盛,一個俊美絕倫、一個雄渾非常,把個香火道人驚得呆了。
陳操之抬眼看去,與陸葳蕤目光相接,柔情密意,歡樂不儘。
陳操之道:“請三兄代我向會稽霸道歉,我明日返來再去拜見會稽王。”
陳操之一看那紙張,是陸氏華亭墅舍獨占的上品黃麻紙,拓工亦精,墨色獨新,問:“這是道人所拓?”
道人道:“小廟無臥具,兩位可從小廟往東行半裡,有一村莊,那邊可借宿。”
陳操之向店東人借了兩副雨具,在暮色平分開句容縣,往曲阿縣馳去,趁天氣尚未黑下來奔馳一程,句容縣距曲阿縣五十餘裡,陸氏車隊今早從句容解纜,必定會暮宿曲阿。
馬蹄起落,身子顛簸,一顆心也隨之起伏,陳操之從冇有象本日這般火急地想見到陸葳蕤,安閒和文雅現在能夠拋到一邊,他隻是一個要追逐本身敬愛之人的塵凡過客,他要掌控此大家間的誇姣,不讓本身悔怨。
這時約莫是中午初刻,陳操之與冉盛二人縱馬急馳,一氣奔出二十裡,見跨下駿馬亮光的外相沁出一層細汗,二人放緩韁繩,讓馬匹慢跑,繞過梅龍小鎮,往句容方向而去,申末時分趕到了百裡外的句容,到縣裡最大那家堆棧一探聽,陸氏的人昨夜就在此安息,本日一早分開的——
陳操之謝過道人,披戴上雨具,與冉盛牽馬往東,在村中一富戶家求宿了一晚,次日天矇矇亮便離了延陵村,向曲阿縣城快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