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食難下嚥[第1頁/共2頁]

一盤子炒豬舌終究見了底，喬昭用手帕擦了一下唇角，對錢仵作牽牽唇。

喬昭內心有些堵。

他俄然感覺看著這小子吃炒豬舌頭比看那小丫頭吃還要風趣。

錢仵作長歎一聲：“罷了，我們走吧。”

邵明淵與喬昭都是見過的，二人看向錢仵作。

當年李爺爺帶著她來拜訪錢仵作，錢仵作的兒子已經二十多歲了，仍然冇有出去做事，更冇有擔當錢仵作的衣缽，而是每天上書院。

阿文狠狠瞪了錢仵作一眼。

“阿文――”錢仵作嘴唇動了動，把兒子的奶名喊了出來。

阿文礙於池燦的威脅，隻是恨恨盯著錢仵作背影冇有吭聲。

發覺到錢仵作看熱烈的眼神，池燦冷冷一笑：“我當然是愛吃纔會夾走，如何會華侈？”

炒豬舌的口感與腦海中義莊的一幕相堆疊，池燦一張臉時青時白，額角青筋凸起，連放在桌下的手都緊緊握成了拳，才死死禁止住了嘔吐的打動。

池燦卻冇有看喬昭，而是笑吟吟問錢仵作：“這酒菜上了桌，冇有不讓人嘗一嘗的事理吧？我吃一口，錢仵作不介懷吧？”

阿文立即今後一退，臉上是不加粉飾的討厭：“你為甚麼來這裡？”

那是池燦的筷子。

他端起一碗白米飯吃得苦澀，在坐的隻要邵明淵能陪著吃，喬昭與池燦二人連拿筷子的勇氣都冇了。

錢仵作說，兒子冇有讀書的天賦，但他不肯意子承父業，那就讓他一向讀下去，比彆人多學幾年，將來當個賬房先生也是好的。

攔路的人恰是錢仵作的兒子。

邵明淵忍不住開口：“錢大哥應當還記得我們吧，我們是慕名前來請令尊出山的人。你有疑問很普通，但與令尊說話時，莫非不該稱一聲父親嗎？”

錢仵作深深看了阿文一眼，回身便走。

錢仵作勉強點點頭：“用飯吧。”

不過――

錢仵作冷冷掃了池燦一眼。

他麵色安靜吃著炒豬舌，並冇有任何不適的感受。

“我來用飯。”在兒子麵前，錢仵作冇了麵對喬昭三人時的頤指氣使，反倒被人聽出幾分寒微。

喬昭這半盤子炒豬舌分量本來不算太多，夾走一大筷子後自是替她減了很多承擔。

不遠處的樹下一個黑影大步走來，聲音異化著氣憤與討厭：“你來乾甚麼？”

錢仵作在義莊時把池燦的表示儘收眼底，更重視到了方纔這道炒豬舌端上桌時對方想要吐的神采。

一頓飯吃完，四人出了酒坊，內裡已是華燈初上。

錢仵作把目光投回喬昭身上。

這個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唯恐一開口就吐出來，前功儘棄。

阿文明顯明白這一點，當下驚奇不定問錢仵作：“你為甚麼會與他們在一起？他們是甚麼人？”

錢仵作眼神微閃，不冷不熱道：“夾走的菜但是要吃下去的，炒豬舌滋味美好，我可最見不得華侈！”

他選在喜來福用飯，就是為了再看兒子一眼，內心深處存著那麼一點期望：或許兒子見到這些氣度不凡的人對他恭恭敬敬會放下成見呢？現在看來，是他癡心妄圖了。他沉迷仵作的統統，就必定了不該具有淺顯人的嫡親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