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荒唐[第1頁/共2頁]

“尚書中郎大人，參戶部侍郎劉良平剝削北邊賑災糧食，數額竟達四分之一之多！”

宮女身如抖篩，“但是……”

一陣的天旋地轉的感受還未規複，精密的驚駭感便已然襲來。

柳青絮披頭披髮，臉頰上還帶著紅霞，朝著夜九喊了聲“皇上”，聲音酥麻蝕骨，饒是蔣淑芳聽了，內心也微微起了憐憫之心。

夜九的褻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暴露一塊胸膛來，他撥出一口粗氣，眸光鋒利：“皇後本日做派，是怕朕不能廢了你？”

蔣淑芳身邊跟著七七八八的內侍宮女，都是太後孃娘邇來犒賞下來的。

可現在的昭德殿內，文書摺子散落滿地，連那張批閱的長案上，還躺著件女子的軟紗內裳。

柳青絮擅作主張，讓宮女給她拿了中間架子上夜九經常披著的一件烏絨鶴裘，待她略作清算，才裹緊了裘袍施施然施禮退了下去。

夜九喊了聲“來人”，外頭早就聞聲而來的宮女嬤嬤一擁而進，又重新拉下簾子，在內裡給柳青絮穿好小衣，發明內裳落在內裡的書案之上。

夜九的手比蔣淑芳說話的速率更快，已經倏然鉗住了她柔嫩細滑的脖頸，把她死按在書案上，他的力道突然收緊，蔣淑芳的神采已經變得青白，額角沁出幾顆冷冷的汗珠來。

蔣淑芳微微側目，見這兩個宮女實在是不幸，便開口道：“嬤嬤不必難堪兩個丫頭。”

蔣淑芳自發地彎下身子行了禮，沈嬤嬤當真的看著皇上，痛聲肉痛道：“皇上您荒唐啊！”

一個宮女瞧瞧看了眼天氣，發當徹夜的玉輪非常圓潤，本來本日是月朔。按例，月朔和十五，皇上是該去鳳宜宮寢息的。

沈嬤嬤是昨日太後孃娘剛使去蔣淑芳身邊服侍的，疇前做過夜九的乳孃，在瑞芳宮也是個有頭有臉的老嬤嬤，通身的氣度嚴肅嚇得小宮女直接哭出了聲。

“臣妾身為一國之母，即使管不了皇上在前朝的事，但後宮統統由臣妾說了算。”

昭德殿是先帝的寑居之所，也經常和靠近的親信大臣在此商討國事。夜九也因循了這個端方，大朝會在宣政殿，平常的公文奏摺便搬到昭德殿來，偶然一看摺子來連覺都健忘睡了。

“開口！”

蔣淑芳被數人擁簇著走來，一身矜貴華氣的鳳冠鳳袍，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威儀，嚇得兩個宮女抖得短長，直直跪了下去。

隻見柳青絮拉著夜九的手，一副依依惜彆的模樣。

夜九眸子一眯，她竟也敢威脅於他。

……

平常聽到她的聲音隻感覺動聽清脆，徹夜倒是荏弱委曲，甚是撩人。

蔣淑芳扯著嘴角勉強暴露個笑容。

夜九的手伸出床簾外，狠狠地掀了簾子，狹長豪氣的眸子裡隱著滔天肝火。

“……禦史諫議大夫，發起皇上雨澤後宮，切勿寵慣嬌妃，重蹈湯商胡姬之禍。”

蔣淑芳頭上的鳳冠翎尾在麵前閒逛，她直直看下夜九，詰責道：“前朝諸多事件未理，皇上您卻整整七日未曾上朝，那紫金光祿大夫、左督禦史和上林監正大人等，都告到臣妾的鳳宜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