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雙柺杖（改錯字小修）[第1頁/共3頁]

歐陽克哼了一聲，將柺杖橫放在身邊，“還不是免得讓你心疼那點錢。”見他嘴上還是逞強，曲顧撇了撇嘴，衝上去將那柺杖奪了過來，歐陽克立時抓住柺杖的一端，“你……你乾甚麼！放手！”

待到了夜裡，兩人宿在田野，曲顧忙著生火，正要喚歐陽克幫手，卻見他坐在一邊，手中握著那兩根柺杖，月光斜斜映在他的側臉上，更顯意態蕭索。

次日天一亮，曲顧便拖著歐陽克進了城，其間已是湖州的地界。曲顧知這幾個饢餅和饅頭也扛不了太長時候，便籌算再去掙一些錢。這湖州城裡最熱烈的處所就是城隍廟四周了，擺攤、雜耍、鬥擂台的攤子都在這裡，她前次也是在這裡掙的銀子。

曲顧自感覺了鼓勵，又甩出一個竹圈，公然又套中了並排的另一個耳墜，心下大是對勁，又乘勝追擊，扔出最後一個竹圈，恰好套中了最遠處的銀簪子。

歐陽克斜覷了眼，頗是得意的笑了笑。他從小跟著叔叔習武，修習了一門擲石點穴的工夫，這等雕蟲小技自是不敷掛齒。他疇前在白駝山莊，也曾教過那些女弟子們這門工夫，以是也不存著甚麼忌諱，便招手對曲顧道：“我有體例，你跟著我說的做，我保你能套中。”

這一番話說得歐陽克沉默不語，曲顧笑了笑，覺得他定會豁然，誰知他竟驀地將柺杖一推，曲顧隻覺掌心被擦得一陣火辣辣的感受，就見那柺杖已是投入了一旁的火堆中。

曲顧練好以後，就走到攤子邊，從昨夜賺的銀錢裡掏了三枚銅板對那小販道：“我也要玩套圈！”

歐陽克冇好氣的翻了她一眼，“不弄斷，莫非用一根簪子去買東西？”這五六截斷銀簪和兩個銀耳墜恰好能夠做碎銀子用。

曲顧在旁看了感覺好玩，不由瞧得入迷，見到旁人套中了便跟著鼓掌喝采，見旁人冇有套中也跟著點頭感喟。直到聞聲身後的歐陽克重重咳嗽了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對歐陽克道：“大克，你看，阿誰好成心機！”

曲顧幼時，曲靈風也常常這般密切的揉她的發頂。曲顧心中一軟，更覺溫馨，不由衝歐陽克粲但是笑。歐陽克看著她明麗的笑容倒是一怔，把手又收了歸去，不敢與她對視，悄悄咳了咳，催促道：“我們快些上路，越早到中都越好。”

曲顧承諾了一聲，忽又想起了甚麼，對歐陽克道：“你等我一下！”說罷便一下子竄入熱烈的人群裡，冇了蹤跡。

歐陽克腦中卻隻反響著，當時叔叔看著他的斷腿，感喟道：“克兒，其間鄉僻，等叔叔帶你回中都、回西域必然給你尋最好的大夫！你且先忍耐著，不要焦急。”

曲顧歡樂得跳了起來，圍觀大眾也紛繁鼓掌喝采。那小販倒是麵如菜色。曲顧第一次套中的時候，他還隻當是這小乞丐運氣好，第二次套中，他便知是碰上妙手了，隻能心中悄悄祈求她可彆再套中銀簪子，卻恰好天不遂人願。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耍賴，隻能無法將那一對銀耳墜和銀簪子給了曲顧。

曲顧看著他有些粉飾不住的慍意，蹲下身子，正色道：“我冇胡說。你騙不了我的，不過我曉得你內心不好受。我爹爹也瘸了，他固然向來也不說，但是我曉得貳內心苦的緊。他也用柺杖，但他能走得比旁人跑的還快。大克，你彆難過，也彆怕，就算你瘸了也冇乾係的，我不會笑話你的。”她疇前瘋傻，比旁人更曉得被人嘲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