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水落石出[第2頁/共2頁]

段天德自知本日大限已至，耳入耳著這份事蹟詳明的罪行調查，頃刻之間通體涼透，這時也不曉得驚駭是個甚麼東西了，跪在地下滿身縮成一堆，無認識地把頭一點一點的，就像是認罪般的模樣。

段天德嚇得一顫，脫口道：“是大金國的六太子完顏洪烈王爺……”

斷案快倒是真德秀的特性，不過這個案子還真不是他發明的，當然此時他也不會說破。

段天德已經被完整打倒，當下原本來本地把當年那段舊事講了出來。

郭靖和楊康兩小我聽著這段審判，都是越聽越驚，聽至此處時，二人同時驚呼：“你說甚麼！”

韓寶駒被張效嶽看得有些不安閒起來，低聲嘟囔道：“殺人償命，有甚麼可審的？”卻終究冇再出言反對。

本日一聽，本來此中另有如許一個天大的詭計！

張效嶽漂亮地一笑，道：“這位俠士慷慨急難，脾氣豪放，有古時郭、朱之風，令人佩服。隻是段天德固然違背國法，為惡在先，但既是在我大宋境內，便理應遵循大宋之法審判他的罪過，不然不問青紅皂白便動輒殺人，又與他的行動有何兩樣？”說罷目視韓寶駒。

張效嶽嗯了一聲，道：“當年對此事命令的前任臨安都批示使範或人已經下獄拿辦了，我隻問你，為安在真愛卿調查此事時，竟然發明當時從金國派來的一個欽使也參與此中？實際上，範或人也和你一樣，都是在這個欽使的授意下才做出此事。範或人已經招認了，你敢不認麼？”

張效嶽向郭靖點了點頭，道：“不錯，郭少俠，此人就是在十八年前殛斃我大宋義士，也是你父親郭嘯天的首惡之一。”

“……厥後在逃解人犯回臨安途中，包氏為人所劫，僅存李氏一人。幾今後，段天德稱押送李氏送審，將李氏帶出營房，後於紹熙二年單獨返回，並未對李氏失落之事做出解釋。此役我術兵士死難十七，傷三十二人，由馬步軍司依例賜與撫卹。供詞人：前威果批示所副批示張某（現因他罪入獄），某兵甲（現於某處飼馬），某兵乙（現於某處屯墾），某兵丙……”

江南六怪顛末“榮王”這麼一指證，這才把段天德認出來，早已按捺不住，韓寶駒起首跳出來，叫道：“我們兄妹七人找尋這賊子多年，冇想到明天竟然在這裡撞見了！還跟他多說甚麼，一刀割下他的狗頭便是！”

站在張效嶽身邊的幾個侍從見韓寶駒形狀放肆，當即喝斥道：“退下！不得在王爺麵前猖獗！”

真德秀讀完後，張效嶽輕讚一聲，道：“辛苦了，西山先生。若非你在旬日以內便定奪訴訟八千，昔日積案為之一空，原也難以在那麼多檀卷當中發明這樁舊案的疑點。”真德秀一笑，將供紙遞給張效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