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頁/共3頁]

本王攤開手，看向了那一塊羊脂玉佩，上麵的菖蒲花，開出了一片如雪般的孤單。

一陣北風襲來，裹著大片的雪花，簌簌的飄落著。

姚書雲喃喃著，俄然一口血，噴在了琴絃上。

青蕪：“是啊，天璿他斬斷情根以後，將不再為情所困，生世蕭灑。可你呢，滿腔柔情，又將與誰說？”

青蕪眼睛一斜，看向了陵光，“那你呢？”

“早些歸去的話，我們還來得看一看王府裡的梅花。”

至此，本王和疇昔的光陰，完整地告了聲彆。

本王擁著他，把即來的淚水全數忍了下去，哽嚥著說：“好，我會記著你的，生生世世，莫不敢忘。”

本王內心猛地揪緊，想起了我曾經對陵光說過的話，“不管我是被投入下界，墮入循環，還是被挫骨揚灰，形神俱滅，我都會忘了你。而你，也自管忘了我吧。”

“可你不是他，”本王看向了陵光，有些寂然的說：“他也不是你。”言畢，繞過了陵光，失魂落魄地走進了屋子裡。

“那就……好。”他眉眼一彎，衝我笑了笑，冰冷的手掌自我手內心滑落，垂在了地上。

再也不會相見。

“天璿。”陵光在身後喊了本王一聲。

“王爺故意了，還記得我喜好菖蒲。”

本王看著他，問道：“你想叫我刻甚麼？”

外頭的雪花越下越大，遠遠能聽到百姓們的喝彩聲，“下大雪啦，要迎來豐年啦！”

“是嗎？”本王的眼裡一陣痠痛，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也就是說，他是為了我，纔出世到這個天下上的。他這一輩子，都是在為了我活著。”

那抹清淺的笑意，凝在了他的唇邊。

本王度量著姚書雲，愣住了步子，在夕照餘暉裡，在雪虐風饕裡，悠長地看著他。

他掩著嘴咳嗽了一聲，道：“說來也怪，我剋日來，經常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座懸在九重天上的高台，台上有一個上動手鐐腳鐐，披頭披髮的男人。那男人，真是像極了你……”

外頭的統統熱烈都與我無關。

……

本王半分躊躇也無，點頭道：“好。”

姚書雲：“可我夢到陵光的時候，為甚麼會替他感到難過呢，彷彿那小我，就是曾經的我。”

“如果我死了，你會在我的墓碑上刻下甚麼呢？”幾年以後，姚書雲再一次問我。

至此，再不能見。

本王攥住了他的手，“書雲。”

“我們，回京吧。”本王歎了口氣，將玉佩收進了懷裡，重又踏出了房門。

“與誰，說……”姚書雲喃喃著，忽地又是一口血，噴在了琴絃上。

那是在一處雲霧環繞，不辨東西的角落裡，誅仙台吊頸著一個蓬頭垢麵，形神落魄的男人，恰是本王的前身——天璿。

彼時，陵光已經不在。

便如在姚書雲的琴境裡，陵光躲在雲霧深處，看著誅仙台上的天璿，想著上前，卻始終冇有上前。

本王懷裡突然空了出來，內心像是也剜出了一個疤。

陵光遠遠地看著他，神采哀思而難過，“天璿，彆恨我。我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護住你的元神，送你去下界轉世投胎。這總好過，要你形神俱滅，挫骨揚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