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錯[第1頁/共3頁]

但是料想中地動山搖的撞擊卻冇有呈現――那艘燃燒著綠色烈焰的巨船彷彿一道範圍昌大的幻影，以吼怒的光焰幻象橫掃了白橡木號的船麵，厚厚的船殼，陰沉的艙室，燈光暗淡的走廊，燃燒著烈焰的龍骨與支柱……海員們瞪大了驚駭的眼睛，眼睜睜看著本身撞進那幽靈船的幻象中，而幽靈船上燃燒的綠色烈焰便如一道火網，橫掃著在他們身邊掠過。

下一秒，龐大的吵雜聲突入了勞倫斯的耳中，內裡異化著風聲、波浪聲以及門外海員們的喊叫，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有綠色的火焰緩慢褪去，而失鄉號最後一片殘存的幻影正如霧般從氛圍中消逝潔淨。

勞倫斯船長卻彷彿冇有聽到大副的聲音，他隻是儘儘力握住了白橡木號的舵輪，彷彿要對甚麼東西吼怒普通嘶聲吼怒，而幾近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失鄉號那巍峨的船身也終究觸及了白橡木號的艦首。

勞倫斯一樣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烈焰朝本身吼怒而來，但在此之前，他起首看到那烈焰掃過了本身火線的大副――大副的身軀在虛幻的火焰中突然化作了一具虛幻的靈體，靈體中的骸骨如柴薪般燃燒，他又看到火線禱告台旁的那位牧師，看到那位牧師身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彷彿他身後的神明仍在用微薄的賜福來庇護其免遭失鄉號的吞噬。

那艘從濃霧中閃現出來的艦船較著不像是普通飛行在實際天下的船隻，而更像是從靈界或“更深處”冒出來的甚麼東西，如果那是某種超凡異象，那麼或許反而能夠用某種超凡的力量來與之對抗。

最後，勞倫斯用儘滿身力量抬起了頭，他看到了阿誰執掌舵輪的身影――在古典式的船舵旁，身披玄色帆海家禮服的高大身影彷彿是惡夢中的主宰般嚴肅而可駭，阿誰身影主宰著統統的幽靈烈焰，乃至就連已經處於靈界深度的大海彷彿也懾服於他的威儀，在他身後扯開了一道裂口。

勞倫斯有些失神，反應了幾秒鐘才喃喃自語著：“……他竟然放過我們了？”

“那位鄧肯船長……”勞倫斯下認識地嘀咕著，但緊接著便彷彿是不謹慎提起了甚麼忌諱的單詞般給了本身一巴掌，隨後他驀地抬開端看著大副，“全船點名，快！看看船上少了甚麼人！”

這位老船長一動不動地握著舵輪，彷彿全然冇有重視到整艘船已經完整被覆蓋在暗影下，他死死盯著正火線那道碾壓過來的艦影，臉上肌肉緊繃的彷彿一片石雕，他終究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幾個字卻比冷冽海上的風還要酷寒：“……是失鄉號……”

陰沉壓抑的船艙劈麵而來，又吼怒而去，燃燒著綠火的陳腐木柱上纏繞著腐臭的繩索與藤壺，他看到一間龐大的堆棧，堆棧中悄悄地躺著本應安葬在深海中的各種詭異之物，他又看到一間豪華的艙室，艙室中心的桌子上安設著一顆木質的山羊頭顱。

大副立即點頭領命，但他剛要分開，勞倫斯又立即叫住了他：“還要看看船上是不是多了甚麼人！”

隨後火焰一樣燒到了勞倫斯身上，他看到本身的軀體也產生了一樣的竄改，而一種激烈的倦怠、從命與害怕感則充盈了他的滿身，他藏在身上的陸地護身符開端闡揚感化，一股熾熱與清冷瓜代呈現的感受勉強保持著他的明智，在僅存的明智中，他“穿過”了失鄉號的船艙與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