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評點才子[第1頁/共3頁]

沈丹遐隨兩個哥哥去了隔壁程家，見到程老爺子，甜甜地喊道：“程爺爺好。”

“小九兒乖，比那三個臭小子強多了。”程老爺子樂嗬嗬地將沈丹遐抱起來，放在椅子上。

沈丹遐眨眨眼睛，“曉得。”程老爺子的美意，她明白。

“雲。”

程老爺子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踢裙子玩的沈丹遐，怕她年紀小不懂世態險惡，道：“小九兒啊，今後不要在外人麵前背書。世態炎涼，民氣不古。你這麼聰明又標緻的小女人，會被好人拐走的，到時候你就見不著你爹孃和哥哥們了，知不曉得？”程老爺子固然感覺沈丹遐早慧，但看著她稚嫩的小臉，話還是往淺近的說。有才名，又長得都雅的女子，常常會成為旁人爭奪的工具。沈穆軻隻要五品官，他一定能護得住過於出眾的沈丹遐。

沈丹遐轉眸看著他，諂笑道：“普通普通，天下第三。”

兩人說得各有事理，聽了他們的評點，不由讓沈丹遐想起在當時空裡，對蘇軾和柳永的評價。蘇學士的詞須關西大漢，彈鐵琵琶唱大江東去；柳郎中的詞，是十七八女郎，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晨風殘月。

“mm，彆誇大話。”沈柏寓不信她背得出來。

程老爺子哈哈笑道：“好好好，老爺子對小女人，小九兒聰明。”

“老爺子。”程老爺子用心說了個聲律裡冇有的詞。

“他很都雅？”程玨挑眉問道。

小廝點了支夢甜香，插在香爐裡。程玨不急不忙幫沈丹遐剝鬆子，餵給她吃。沈丹遐見香燒到一半，趙誠之提筆在紙上寫詞，急著催他，“程二哥，去寫詞，快去寫詞。”

程玨持反對定見，“楊才子即景生情，直抒胸臆，朗朗上口；江才子到處用典，過於砥礪，失了樸素，苦澀難懂。”

－－－－－－題外話－－－－－－

“晚照對晴空。”

這時，苗氏來送吃食，程玨跟著一起來了。沈丹遐甜甜地喚道：“苗姨姨，程二哥哥。”

“我mm是女孩子，不消考科舉，笨點冇乾係。”沈柏寓擁戴道。

“宿鳥對鳴蟲。”

程玨道：“楊才子的詞，纏綿悱惻，深沉婉約。”

程玨和趙誠之就此打住，停止爭辯。

“晚照。”

不曉得趙誠之和程老爺子說了甚麼，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他每天都會過來，鄭文韜冇有再陪他來。一來二去，趙誠之與程家人、沈家兄弟都混熟了。隻是他與一樣才調橫溢的程玨，對事物的觀點相左。兩人各抒己見，爭辯不休，把四個小的，聽得一愣一愣的。

“母親，讓我來喂。”程玨端起一碗，走到沈丹遐麵前，舀了一匙，遞到她嘴邊。沈丹遐伸開小嘴，啊唔一口接住，滑滑嫩嫩的，還帶著杏仁的香味，好好吃喲。

“小滑頭。”程玨低聲道，冇詰問她，抱著她去園子坐鞦韆。

“誰第一？誰第二？”程玨詰問道。

“雲對雨。”

“我背得出來。”沈丹遐因程玨的乾係，夾著尾巴，誠懇的做她四歲的小奶娃，卻不想被程珝和沈柏寓嘲笑了，爭強好勝心一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