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忘憂花（2）[第1頁/共3頁]

若不是如此，淩霜也不會瞞著雪華，與唐堇一起下南洲，尋得忘憂花。

她一步一步走上墩台，目光從他整齊的服飾上移過，最後落在他臉上，問：“陛下，你......”

小順子仍然冇動，隻是細聲說：“即使皇後孃娘現在就能返來，皇上您也不消沐浴換衣。太醫說過，您現在不能受寒，隻宜靜養，應當儘量減少沐浴次數，更彆提開窗吹風了。”

她看著他寂然顛仆，看到他想站穩卻終不能如願，終究信賴他是真的要死了！

她緊咬貝齒，森然嘲笑，“你休想把我拖進這悖逆倫理的孽情裡，本身卻抽身拜彆。你若敢死，我會將你挫骨揚灰，叫你完整消逝，永不被人記起！”

小順子沉默不語，趁回身的當兒，低頭將眼角的淚跡抹去，叮嚀酒保籌辦蘭湯，奉侍天子沐浴換衣，束冠佩玉。一應辦理伏貼，小順子才道：“皇上，好了。”

這時，劉太醫倉促趕來。

阿霜，阿霜，你對我終不是無情！

他的眼睛倏然一亮，眉宇間籠上差異於病態的彆樣神采。他望著那翻身上馬，登階而來的淩霜，淺笑道：“你終究返來了。”

小華，他真的要死了！

小順子驚道：“皇上，皇後孃娘昨日才進逸城，最快也要明天賦氣回宮，您現在不消急著籌辦。”

但是為甚麼想到他將要死去，她卻俄然發急至極，惶恐至極，彷彿整顆心俄然都被掏空了普通，冇有歡樂，冇有欣喜，更冇有暢快，隻要料想以外的空虛、酸楚和疼痛。

他的目光與她相對，那已然蒙上了一層陰翳的眼眸，盛滿他的苦衷，和順而哀痛。

因久病而乾枯的描述，因這一時的欣喜而綻放出一抹明朗的含笑。端倪間，昔日風采神俊模糊可見。

他冇答覆，隻是對著她伸脫手去，但她雙目微瞑，退開幾步，對他臉上的誠心神態視若無睹。

他的心陣陣絞痛，卻又鬆了口氣：她公然是恨他的，恨到如許的境地。如許也好，起碼他死了，她不會太悲傷。

他的眼睛倏然一亮，振臂起家，急聲道：“快，給朕沐浴換衣，把殿中的門窗十足翻開，細細灑掃，彆留下藥味。”

他要死了！果然是沉痾不治了！

一刹時，他的身材晃了晃，卻又強行站定，苦笑道：“阿霜，莫非你真的恨我至此？就算我要死了，你也不肯諒解我嗎？”

這副服飾修潔、昂然矗立的模樣，如何會病重不治，她如何肯信，冷聲答：“等你真的要死了再說吧！”

他右手微微前伸，彷彿想拉住她，卻已有力跨過他們之間的鴻溝，隻能悄悄地看著她，苦楚地笑著。

他就要在她身前完整倒地了，她應當悄悄看他倒下，卻在他真要倒在青石空中的刹時，不由自主地伸脫手去，用極力量將他接住，喉頭收回一聲淒厲的尖叫――“小華！”

“皇後孃娘，皇上冇有騙您！皇上近年舊疾、新病、心傷併發，已心力交瘁，太醫們束手無策，都說是……說是……危在朝夕！皇後孃娘，皇上召您返來，實在是……在拜托……他是不肯讓您看到他病重的模樣，才強撐著出來驅逐您的！皇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