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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墮入一片沉寂。

“誰想，當天早晨就產生了變故……”

“奴婢說，奴婢這就說。”馬氏戰戰兢兢地仰起了頭，斷斷續續地提及了當年的事，“十三年前，奴婢隨世子夫人去往隴州。直到進了隴州後，我們才得知蒲軍來犯，已經打到了隴州西境。”

馬氏抬開端來，紅腫的額頭上磕了出血，鮮血從眉心滴下，襯得她的臉分外狼狽猙獰，但是馬氏卻顧不上去擦了。

那兩個女子底子不睬會馬氏的叫喚，直接把人拖了下去。

“這些蒲人也不知如何得知了世子夫人就在這裡，派了雄師來捉人。蒲甲士多勢眾，保護們不敵，為了護主而身故。驛站裡血流成河。”

比來這幾年，她已經很少再想起這些舊事。

慕炎冷冷地掃了馬氏一眼，眼神清冷。

當年和母親、弟弟一起去隴州的下人、保護足有幾十人，但都死在戰亂中了，端木緋本來覺得馬氏也早就死了，冇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但是現在的馬氏就像是完整變了一小我似的，疇昔這十幾年的光陰在她身上留下了極其殘暴的陳跡，她看來起碼有五十幾歲，隻能從那端倪中模糊找到一些疇昔的陳跡。

她還是能夠保住這條命，她還是能夠回隴州……

楚老太爺的胸膛微微起伏著，這簡簡樸單的一句話就彷彿用儘了他滿身的力量。

就算早曉得從馬氏嘴裡聽到的絕對不會是甚麼令人愉悅的動靜，但二老的心還是沉了下去。

“前幾天，我偶爾看到肖公子的脖子裡掉出了一塊觀音玉鎖，上麵刻著一個盤腿坐於蓮花座上的觀音，中間另有柳葉紋。玉鎖大抵這麼大小……”端木緋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比了個大小，“隻可惜，他的玉鎖磕壞了一些。”

她已經冇有挑選了，隻能實話實說，她一小我死，總好過百口死！

未幾時，就有兩個身形精乾、著青色勁裝的女子押著一個頭髮斑白的老婦來了。

端木緋也一樣記得這個馬氏。

楚老太爺瞪著馬氏，拳頭握得更緊了，手背上閃現根根青筋，怒意翻湧。

朱小蓮這個名字銘記在馬氏心中十幾年，就算是儘力忘記也忘不了。

朱小蓮把楚庭舒誤以為是她的孩子，對他體貼入微。

舊事如走馬燈般在她麵前閃過。

“一個逃奴，還棄了小主子，又如何敢返來！”慕炎俄然開口道，語氣冷冰如寒霜。

楚庭舒身上多了一塊觀音玉鎖，是瞞不住貼身照顧他的乳孃。

想到當時的一幕幕，馬氏瞳孔微縮，麵露惶恐之色，連打幾個寒噤。

楚太夫人的眼眶早就又濕了，眸中含淚，喉頭哽咽。

慕炎正色道：“請兩位再稍等，另有人冇有到。”

“恰是……奴婢。”跪地的馬氏把頭伏在空中上，渾身如篩糠般瑟瑟顫栗，聲音中掩不住的顫意。

這麼多年來，固然他們一向冇有放棄尋覓孫兒楚庭舒，但是明智奉告他們，以當時的環境，兵荒馬亂，死在蒲人部下的大盛百姓數不堪數，年僅三歲的楚庭舒不成能還活得下來，但是現在，他們起碼能夠肯定孫兒冇有死在蒲軍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