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頁/共4頁]

她笑望著我，一襲月白衣衫好像閒雲，笑靨灑落枝頭，在刺眼的雪光中，她美得恍若不食人間炊火的仙子。

但我曉得，她隻視我為兄長而不是男人。這份眷戀，這份傾慕，隻能臨時藏在心底。說出來，怕就是矯情了。我想低頭吻她，卻又怕冒昧了她，越是愛好她，越是珍惜她，越不想輕浮了她......

隻如許與她相望著，一種絕世的幸運便悠悠浮漾出來。

我這是在哪？是在夢中，或是在畫中？

我斂目不語，她的眼眸是如此的脆弱，蕭瑟而又絕望，如煙一樣的輕愁，那種憂愁直指我心，令我不能不顧恤。她回身拜彆的背影幽怨而又透著萬種風情，刀刻斧鑿般深印在我的內心深處。

終究，她完整地消逝在我的視野中，不留一絲一毫，我隻能怔怔地站在雪地上望著，望著。

我撩了撩她的長髮，奉告她，本日要押送一批人犯到山西，讓她做好籌辦，早早解纜。

從何時起，我已戀上了她，像著了魔般，義無反顧地深戀著她，恐怕此生再也尋不回她在我心湖裡投下的那顆小石子了。

望著她忍痛的神情，我忽地覺悟過來，我向來捨不得她受一點傷，不讓她吃一點苦，現在竟然這般鹵莽地對她......

她身上淡淡的暗香勾引著我，在阿誰刹時，我統統的決計和壓抑全數崩潰。我意亂情迷地伸脫手，端住她的臉，想親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她不疑有他，當即承諾下來。

見她身陷險境，我甚麼也顧不得了，竟然丟下那乾人犯，當即拍馬前去救她。

但阿誰男人卻追了上來，他跨坐在頓時，冷靜地望著我懷中的她，唇邊的陋劣笑意突顯了他的張狂，深藍的眼眸看似頹廢悠然，眼底卻閃過一絲靈敏，像某種警悟的獸類，凶惡、機靈、嗜血，他周身彷彿都滿盈著血腥。

拜不拜佛，佛是不會在乎的。諸事自有因果，求佛，求的隻是內心的安靜。以是我敬佛，但從不求佛，隻在堂前站了一會兒，我便繞到後院去找苦海大師。

"色相是一柄劍。"苦海大師長歎一聲，"二公子，對她的癡迷沉淪，不但能令你笑，能令你哭，也能令你如火焚身，更會使你痛苦平生，即便如此，你仍要她麼？"

在那年的立秋，我與她在街頭分離。轉頭時，我發瘋般地去尋覓，她卻如水滴般蒸發了，無影無蹤。一小我怎會消逝得如此完整，除非是有人決計坦白了她的去處，用心扼殺了她的存在。會是誰呢？我不得而知，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懊悔中醒來，恨本身當日為何不緊緊地摟著她，就那麼等閒地看她淹冇在人群中。

雪花片片，落在一株枯藤纏繞的老樹上，寒鴉幾隻，在暗沉的夜空裡迴旋嘶叫。灰瓦土牆，殘簷斷壁，石板路上雪痕淺淺，四周空無一人，麵前的統統好像一幅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