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頁/共3頁]

“是我說錯了。”見謝夢征不說話，夷簡改了口風，“溫連是首席弟子，常日裡諸多瑣事纏身，恐怕不能照你全麵。”

不冷不熱，恰好。

好久冇洗過熱水澡，真舒暢。

“溫連。”希清不知為何，俄然叫起謝夢征中間的溫連，“走吧。”

一段路後便豁然開暢，覺有水汽劈麵，謝夢征一喜，昂首一望就見不遠處有個水池子，上頭蒸騰著霧氣，一看就曉得是溫泉。

這類感受實在有些奇妙，彷彿呼吸之間都與那盞魂燈照應，他若在魂燈便在，他若亡魂燈便枯。

“明早再給你。”盤著腿在蒲墊上坐好，謝夢征彈了一下劍身，就這麼閉了眼歇息去，如何看都像迴避周流星位的答覆。

次日，謝夢征和溫連去了未央殿，時至淩晨，紅日未升，天涯薄雲眷戀遠山，一點微光自九天而來，教薄雲染上一點黛色，恰是初雪千霽，昨夜便停了雪，地上被人清理過，暴露一條長長的古道，上刻太陽太陰，上有一人立足於此，著紫衣係鸞佩，手持拂塵，頭戴玉冠，他臉上神情淡淡，卻於眉眼間存留和順。

“但願你冇跟溫連說，不然我的嚴肅蕩然無存。”夷簡收了笑容，嘴角還是彎著的，眼中的和順未曾收去。

周流星位清鳴一聲，又跑到謝夢征麵前，不依不饒要觀月陪它。

就是頭髮有點費事。握上一束白髮，謝夢征嫌棄這髮色，不曉得的還覺得本身是個老頭子。

唯小人難養也。

出了門溫連帶謝夢征走向另一條小道，此路埋冇，兩旁枝繁葉茂，雜生的草木掩去去處，似茂林重重，不知真臉孔。

半天挑不出衣服，謝夢征乾脆撿起外套套上去，就一身褻衣和外套往回走，他走了幾步又折返來，抓起地上的衣服走了。

“此泉有療傷之效，收徒大會時師弟彷彿受了內傷，用它恰好。”溫連話還冇說，謝夢征超出溫連去，蹲下身試了試水溫。

“飛昇能踏破虛空不是傳說。”夷簡悄悄歎了口氣，“但若你修仙隻是為了歸去恐怕有望。”

夷簡的笑容有些古怪，他漸漸罷手道，“你叫我甚麼？”

“他是你的大師兄。”夷簡的聲音始終不輕不重，帶著恰到好處的和順。“今後一向都會照顧你。”

你就不能照顧我嗎？謝夢征本想把這句話說出口，但見夷簡眼中的含笑，他不知為何把話嚥下，固然夷簡讓人感覺靠近，但是模糊拒人於千裡以外。

“掌門。”謝夢征不太美意義，他竟然在男神麵前入迷。

拔下頭上的玉簪，謝夢征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中，好一會才重新冒出水麵，感覺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