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一退再退[第1頁/共4頁]
“你暮年進士落第,若不是有人阻路,早就不止明天的成績了。”章仇兼瓊自發得明白鮮於仲通的感激涕零,邀了其上馬後便低聲說道,“楊中丞也說,李相國因為你暮年曾經跟從杜大帥而心中顧忌,是以阻你宦途,杜大帥汲引了這麼多人,卻對你這昔日舊部不聞不問,實在是過分度了。你節度劍南道以後,儘管罷休去做,建功立業,他自會為你請功!”
鮮於仲通趕緊滿口承諾,跟著章仇兼瓊歸去的這一起上,貳內心五味雜陳,翻江倒海似的不曉得甚麼滋味。當年最早跟著杜士儀的人,現在大多天南地北,幾近就冇有留在朝中的,此中他跟了章仇兼瓊,侯希逸投了安祿山,王翰等人在北庭吹了多年風沙,段廣真在河東呆得好好的,卻又被調去了北庭,杜士儀當年的同年張簡、韋禮等人乃至也一向被壓在外任上……偶然候想想,他也會不免感覺,若他當初冇有為其效力,這些年的境遇是否會好些。
五十貫一張的櫃坊飛錢,統共是二十張,一千貫。看似這並不是一筆大數量,可對於這會兒的他來講,恰是濟急的錢。而錢票最下頭,則鮮明是一封冇有封口的信。他取出信箋展開一看,卻見筆跡蒼勁有力,字裡行間卻冇有甚麼冷僻的字眼,全都是淺顯易懂的大口語,竟是杜士儀給他的。信中,杜士儀表達了他當年對杜黯之的照拂,現在對杜廣元的提攜,對匣子中的飛錢,則是明白表示,隻是賀他燕徙之喜的一份薄禮,最後纔是畫龍點睛之筆。
不但李林甫表示美意,天子慷慨地將韋堅的舊宅賞賜給了他,並且特令他在上元節前入住。他當然戴德戴德,帶著下頭牙兵住了出去。韋家人全都是死在外頭,這座宅子彆人以為是凶宅,對他這個見慣疆場殛斃的人來講底子不算甚麼,可他帶來的都是大男人,裡頭的仆婢當然有現成的,但他那裡能等閒信得過。但是要備辦這些,不但需求人幫手,而最關頭的是,他現下囊中羞怯,兩袖清風!
當前去送節禮的杜廣元帶了高仙芝的承諾返來,杜士儀又得知高仙芝命人去備辦了一份像樣的禮品,倒是去平康坊李林甫宅邸拜訪了,他便曉得事情多數會如本身設想那般生長。狡猾如狐,凶惡似狼的,有一個安祿山就夠了,如果每個外族將領都如安祿山這般,大唐也不會聳峙至今!
上元夜這一天早晨的花萼相輝樓上,天然又是一如既往地熱烈不凡。此次杜士儀並冇有能夠提早拜彆,李隆基竟是興趣勃勃地叫了他到身邊,指導著樓下百戲,時不時與他扳談評點兩句。這一幕粉碎了很多民氣目中關於杜士儀得寵的猜想,可隻要當事人本身才曉得此中深淺。
可此次跟著章仇兼瓊回京,麵對這一波波明顯是有人推手的險惡風潮,他纔算是看破了。想當初他如果情願一向在杜士儀幕府,現在來聖嚴張興等人所處的位子,他當然也能夠達獲得。可他因為想試著在朝中做出些事情來,杜士儀二話不說就給了他機遇,他也一度官居殿中侍禦史。即便他曾經是蜀中大族,可如果冇有杜士儀賜與他的政治上經濟上的暗中支撐,他在朝中時也好,在章仇兼瓊身邊也好,怎會對付裕如,怎會讓大家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