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進士科試賦[第1頁/共4頁]
這一次也是一樣,盧鴻饒有興趣地看著杜士儀親身捋著袖子磨墨,直到石硯中已經蓄了小半,他便接過一旁盧望之遞過來的筆,信手蘸墨在尺方大小的藤紙上順手勾畫了幾筆。不過些許工夫,他便放下筆來,看著那一棵已經躍然紙上的勁鬆,如有所思地說道:“下筆暈染無可抉剔,並且這光彩,用於畫水墨山川是最好不過的。並且……”
“可你這伎倆,未免過分費事了。”盧鴻含笑捋了捋本身的鬍子,俄然直截了本地問道,“十九郎,你最後從學於我的時候,就說過要學史籍,學律法,學試賦。前兩樣你勤奮,貫穿才氣又強,現在已經儘通史話,博曉律法,而後一項,你這兩年多來也是大有進益,所作之賦如果讓彆人看了,毫不會有任何人再說甚麼江郎才儘。但是,試賦限題限韻,私試當中雖風行,但真正最用得上的,隻要進士科,你是籌算去應進士科?”
杜士儀不猜想盧鴻直接揭出了這一點,沉默半晌方纔欠身說道:“是,弟子是從當年開端,便有此意。試詩弟子雖也能做得,然字句限定,不能縱情,若要出類拔萃太難。弟子山居數年,卻一向名利之心未滅,不能如大師兄三師兄那樣埋頭精研學問……”
“盧師,再說下去我就要無地自容了。”
那就是他下山次數最多,並且常常返來,總能博得等閒人畏敬不敢太靠近的盧鴻哈哈大笑!
在盧鴻麵前,杜士儀老是會安然一些。在一個一樣出身王謝家道中落,看慣世態炎涼情麵冷暖,繼而又挑選了避世隱居這條路的老者眼中,他的很多籌算都是底子就藏不住的――就比如他疇前宣稱不拿薦書出來肄業的來由,斯須就被崔儉玄的大嘴巴給戳穿了謊話一樣。
說到這裡,盧望之頓了一頓,這才又持續說道:“開元以來,那幾位知貢舉的考功員外郎輪番主持歲舉,我也冇彆的可幫你,隻要這些人的愛好,我倒是體味一二。來歲後年應當都是李納,此人不比此前裴耀卿等人,貪婪成性,且權貴拜托必定難以矜持,你內心得稀有。不過,要想到李納跟前,你先得過京兆府解試這一關!”
固然前來盧氏草堂肄業的人越來越多,多到人們在看到一個熟諳人影的時候,常常還要操心去回想那人的名字,但是,盧氏草堂那最後十位入室弟子,卻定然會被每小我牢服膺在內心。這此中,杜士儀毫不是最惹人諦視標,可倒是最輕易被人記著的。
但是,接下來盧鴻便正色說道:“隻是,我此前所教你的試賦,卻隻能說是私嚐嚐賦,而不能說是進士科的試賦。進士科第二場的雜文試賦,考的是冠冕正大,開闔之間見煌煌大氣,而限韻這一條,對格式卻又有所限定。韻腳多用古語一句為韻,幸虧偶然候要依挨次,偶然候卻不消依挨次。你精通史籍,因此古往今來那些典故等等,儘可用入試賦當中,這對你來講,是最大的上風。彆的,來歲按理雜文考的就是試賦,後年許是試詩,至於銘箴讚論,早已多年不考。從明日開端,你每兩日試賦一篇,我與你一一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