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千裡回京為述職？[第1頁/共3頁]

杜士儀欠了欠身，直言不諱地說道：“臣傳聞了太子鄂王光王夤夜入宮，潛為逆謀，已經為陛下廢黜之事。”

“當初你為中書舍人的時候，朕曾經夤夜召你入宮，令你草擬廢太子的聖旨，可終究卻收回成命。現在朕隻問你，如果當初你從命奉詔，可另有此次之事？”

以是，本日一樣是第一次見到杜士儀，聽對方竟是以昔日友情作為酬酢之詞，牛仙客不由有些不測。而落座以後，杜士儀絕口不提長安，口口聲聲都在議論河隴，不知不覺的，在河隴當了大半輩子官的他便垂垂放鬆了下來。這是他在政事堂這麼久都從未體驗過的輕鬆氛圍，乃至於閒話往昔的時候，他隻感覺身邊是一個多年舊友，宰相架子全都拋在了腦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在河西任官時的渾厚父老之風。

牛仙客拜相以來，也不曉得受了多少人背後裡的非議，明麵被騙然無人敢不敬，可疏離倒是免不了的——他拜相也已經一年了，可他在滿朝文武當中，稱得上親信的，就隻要和他一塊調任返來的昔日節度判官，現在的殿中侍禦史姚閎，至於朋友，倒是一個都冇有。固然李林甫對他很友愛，可他本身是最明白不過的，李林甫絕非朋友，乃至連盟友都談不上。隻因為他從不會反對李林甫的任何發起，他才氣安居相位。

靈州間隔長安一千二百五十裡，間隔洛陽兩千裡，現在李隆基既然從洛陽遷回了長安，倒也省卻了杜士儀三分之一的路程。一起馳驛而歸，他隻用了五天便到達了長安。上一次他結束一任隴右節度使返來述職，是到東都，於長安也是過其門而不入，現在再返來，掐指算算竟已經是闊彆四五年之久。踏上朱雀大街時，他就隻見在這初夏時節中，來往的官民來往兩邊，縱馬出遊的公卿後輩長安貴女卻很少，就連大聲談笑的都未幾見。

“雖說你剛從朔方返來，但想來以你杜十九郎的手腕，長安方纔產生的這件事情也應當傳聞了。”

“當然是陛下得知君禮返來，命我前來召見於你。”高力士從善如流地換了稱呼，虛手帶路，見杜士儀執意不肯居前，他就稍前一步。曉得其彆人必定會謹慎地落在背麵，他趁機緩慢地將那一夜的細節悉數奉告了杜士儀。這並不是出於甚麼私交，也不是因為杜士儀曾經送給過他一份旁人難以設想的大禮，乃至也不是因為杜思暖和他的多年友情，而是因為他靈敏地認識到，天子仍然挑選在南薰殿召見，也許是想要就此谘詢杜士儀甚麼。

但是，他想要回驛館沐浴休整一下的籌算卻泡了湯。剛出政事堂，他就被劈麵而來的一小我截住了。聽得那笑吟吟的一聲杜大帥，他便立即笑道：“高將軍這不是折殺我嗎？直呼我表字就行了，未知將軍此來是……”

即便李隆基已經不太喜好聽甚麼諫言了，但這一次也許分歧，但也隻是也許，倘若杜士儀還是一如既往地諍諫，很能夠觸怒天子。更何況，杜士儀和太子也好，武惠妃也好，都談不上甚麼關聯，為人更守口如瓶，他不擔憂其會泄漏動靜。最首要的是，李林甫也已經曉得了此次宮變的統統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