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朱雀天街[第1頁/共3頁]

這位肥大的中年男人話音方落，身材被對方的侍從一腿踢到地上。他渾身抖如篩糠，驚怒之下又憋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手指著對方氣極難言。

這裡行人多，卻儘是泥地，天然灰塵飛揚。每到下雨之時，長安設時化為泥壤之鄉。

半晌以後，車廂裡才傳來那位裴夫人怒哼道：“算了，不要在這類螻蟻身上華侈時候，我們走罷。”

謝雲這纔想起唐朝京官下雨時可不去公門履職，恐怕也是因為雨天很難出行的原因吧。

話未說完，“嘶”的一聲脆響，這馬伕的身上便多了幾道血痕，他慘叫一聲捂住身子，看起來痛得短長。

謝雲踏出楊府的那一刻，表情豁然開暢。放棄與楊家的婚過後，自此一彆兩寬，各自歡樂。

此言一出，馬車車廂裡頓時傳來“砰”的一聲脆響。不消說謝雲也猜的到，定然內裡的裴夫人氣急廢弛摔掉東西的聲響。

謝雲忍不住閉起眼睛，嘖嘖道：“這兩輛車裡的人估計得被撞得夠嗆吧……”

中年男人看了看車伕的傷勢，見那車伕身上鮮血淋漓，傷痕累累，頓時肝火中燒道：“明顯是你們在大街上不顧行人橫衝亂闖，這才導致兩車相碰。你們有錯在先，竟還敢如此肆意行凶，當真覺得大唐冇有律法嗎？”

隻見馬車追風逐電似的往皇城方向衝刺而來，馬車伕瘋了似的趕車，毫無顧忌門路兩旁的行人路客。

“停止——”玄色馬車的廂門緩緩開啟，車裡暴露一名肥大的中年男人。他眉頭一皺，扶著車欄從車上走下來，神采陰晴不定。

謝雲眼中閃過殺意。因為這天下上大多人都有哀憐方向弱者的心機，麵前這位男人不但年紀大，並且身材肥胖。何況從必然意義上來講，他還是一名“殘疾人”。以謝雲的本性，天然不會對這類罪過置之不睬。

“暄兒！”裴夫人疾言厲色道：“你這是說甚麼話，莫非我們就不是楊家人麼？”

那男人的侍從紛繁暴露凶惡的惡相，舉鞭就把對方駕前的趕車伕給打了下來。

馬車緩緩行駛，不像跟方纔那樣肆無顧忌。裴夫人荏弱無骨地躺在車內的小榻上，忿然作色道：“暄兒，你方纔為何勸我乾休？”

謝雲這才重視到這位中年男人不但身材細瘦，彷彿另有點跛足。

當謝雲踏入朱雀大街的那一刻，他終究感遭到這亂世大唐的巍巍雄風，亦切身材味到身為大唐百姓的高貴與高傲。隻見寬達百步貫穿南北兩門的朱雀大道，在麵前筆挺得延伸開去。自南目極望北，一眼看不到絕頂。

“封常清？”謝雲訝然道：“你就是封常清？”

“痛死我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車廂裡傳來一名女人的破罵聲，她一手翻開車廂帷幕，不由分辯便惡狠狠地給了身邊侍從一個爆栗道：“給我把劈麵車裡的人拉下來。先給我卸掉兩隻胳膊再說。”

獨一美中不敷的，便是朱雀大道既不是水泥路麵，也冇有設想中砌好的青石板。一眼望去，儘是黃沙泥土。

“看車主的身份，應當是哪位四品以上的公卿朱紫吧？”路人笑了笑，奉告道：“周禮規定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我皇唐車承周製，也隻要四品以上的達官權貴放有資格駕駛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