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有修羅斷清明[第1頁/共4頁]

唐嬌喝著粥的時候，不知不覺，有一種被愛著的感受。

“你有一副伶牙俐齒，卻隻為了財帛說話。給你的媒錢多，縱是下三濫的懶漢也會被你說成潘安再世，相反，給你的媒錢如果少了，縱是國色天香，也會被你說成滿臉麻子。”他一邊說著，一邊提起茶壺，朝一隻青花茶杯內傾倒，“你用你的舌頭斷送了無數人，製造了無數個悲慘的家庭……”

“三娘子，不礙事的。”她很有些不美意義地說，“歸正閒著也是閒著，我給她們說幾段唄。”

“這是甚麼？”唐嬌握著冊子，獵奇地問道。

早上的時候，唐嬌展開眼，桌子還是放著溫熱的粥品小菜。

“唐姐姐，這是你新寫的本子嗎？”一個小丫頭咬著拇指，充滿巴望的看著她，有些怯生生的問道，“能夠說給我們聽嗎？”

看唐嬌笑了起來，阿誰男人彷彿也感到很歡暢，遍及滿身的陰沉感彷彿刹時淡化了很多，臨時從眼鏡王蛇變成了毒性不那麼強的五步蛇……

唐嬌哈哈一笑：“那除非這裡是窮鄉僻壤，隻要我一個平話人。”

“有甚麼不成以的？”唐嬌笑了笑，決定不再想那麼多，歸正擺佈不過是個話本罷了，至於那人說的，三個故事今後就能客如雲來甚麼的，她實在壓根就不大信……

他看著她，沉默不語，抬手握住她的左手，臉頰靠在她的掌內心，閉上眼睛，悄悄蹭了一下。

她冇法不哭，女兒和孫女被反捆在一起，嘴裡塞著抹布，淚流滿麵的看著她。

膝下圍著三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唐嬌素手撥絃，委宛唱道：“吃不得鶴頂紅，聽不得媒人丁，她要說人醜，潘安也是歪鼻裂口，她要說人美，無鹽也是絕色妖嬈，卻說鎮上有一名惡媒人，姓刁，故稱刁婆……”

她隻能跪在地上，朝麵前阿誰男人叩首。

唐嬌感覺又好笑又心傷，她將冊子握在右手裡，左手摸索著撫上他的臉頰，溫聲說：“對不起……你彆擔憂，我不嫁縣令公子，也不嫁商老闆了。嗯……我明天就去楊柳茶館，看看他們還收人不。”

世人跟著笑了起來。

“想甚麼呢？都喊你三遍了！”一名布衣荊釵，卻難掩麗色的婦人朝她招手，“來來，過來坐。”

“話本。”他簡短地答覆。

唐嬌馳驅了一早上，也感到有些累了，便走到她的攤子上，拉開一張凳子坐下，開口道：“還是老模樣啊，給我一碗雞蛋麪，內裡多加點辣椒。”

唐嬌的手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但終究冇有抽歸去……感遭到這點，他直接就從五步蛇變成了毫無毒性可言的菜花蛇，差點就在她手上盤起來了。

“好咧！”三娘子樂嗬嗬的笑了一聲，開端給她上麵。兩個大一些的女兒靈巧的在她身邊幫手，彆的兩個小一些的就鑽到唐嬌身邊來，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央她給她們講故事。

“唐姐姐，你給我們說個故事聽吧。”一個又軟又糯的聲音打斷唐嬌的思路，她昂首看著麵前的兩個小丫頭，見她們臉上又青又紫的，便曉得她們又捱了父親的打，悄悄歎了口氣，正了正懷中琵琶，溫聲道：“你們想聽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