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一百零八章[第1頁/共3頁]

若澄站在明間裡，讓繡娘量尺寸。這位李繡娘一向給王府的女眷做衣服，正月裡見過若澄一次。她一邊量，一邊拿條記在紙上，對若澄笑道：“女人的尺寸彷彿冇甚麼竄改，就是腰上寬了些。”

軟軟的童音，帶著較著的謹慎翼翼。朱翊深微微皺眉，之前他進宮的時候，前一刻她還膩在母親懷裡撒嬌歡笑，一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送給她的東西，也向來冇見她用過。上輩子她第一次拿著課業到留園就教他時，彷彿也是戰戰兢兢的。他當時感覺大抵是她天生怯懦，又或者是害怕他的身份。

香玲跑進屋子裡，神采有絲竊喜：“夫人，李公公過來了。”

“公公稍等半晌, 我去換身衣裳……”周蘭茵說著就要往閣房走，李懷恩禁止道：“不消了，王爺還等著呢。”

李繡娘給很多大戶人家的女眷做過衣裳。那些蜜斯太太養尊處優，都保養得非常好，纖細苗條。像若澄如許白白胖胖的，少之又少，圓嘟嘟的麵龐看得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周蘭茵說住處是你本身挑的，先生也是你不要她請的？”

“彆的人都出去。”朱翊深叮嚀道。

朱翊深猛地合上書，“啪”的一聲脆響，嚇得周蘭茵一抖，趕緊鬆了手，閉著眼睛全數交代：“住處是沈女人本身選的，東院久冇有人住，主屋裡頭甚麼都冇有，隻能在跨院簡樸添置一些傢俱。妾每個月都按份例給她們銀子，但她們過得的確不如在宮中的時候。妾也不敢說對女人好，可王爺不在的這幾年，王府不比疇前了，妾籌劃裡外，實在是故意有力……至於王爺交代的事，妾那裡敢不經心？但妾人微言輕，那些大儒不肯屈尊給一個小女人教課。淺顯些的先生看在銀子的份上，倒是來了，可冇幾天又走了。妾再要請，是女人說不消了。以上句句失實，妾給王爺的家書裡都提過，王爺也能夠親身去問沈女人。”

朱翊深抽出一本書，頭也不回地說：“跪下。”

剛纔查問下人的時候，他們言辭之間也多有保護她之意。傳聞王府本來應當放走幾個大哥體衰的下人，縮減開支。可他們家中的後代不肯扶養，周蘭茵便把他們都留了下來，做些灑掃看門的簡樸活，她從本身的月例扣發人為給他們。

“奴婢也不曉得。”素雲取了毯子來，蓋在若澄的腿上，“不過奴婢疇前聽娘娘說，那平國公夫人接連生了三個兒子，一向都想要個女兒，但冇能如願。大抵是上回看到女人，心生愛好吧。”

朱翊深拿著書走到暖炕上坐下，周蘭茵跟著乖乖地轉了個方向，麵朝向他。她的妝容精美，指甲塗著均勻的蔻丹，頭髮梳得光亮整齊，應當是個愛美的人，但身上的衣裙卻有些舊了。他不在都城這幾年，王府是甚麼風景他很清楚。靠每月的那點俸祿，贍養高低這麼多口人，還要保持根基的麵子，周蘭茵已經算做的不錯了。

若澄一愣，冇想到他特地跑來問這個，點頭道：“是。”

若澄愣了一瞬，很快地跳下暖炕，站到中間施禮，連鞋都冇來得及穿好。他如何俄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