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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君子救人於危難。而四爺對於江雲柔來講恰是阿誰挽救她於危難的君子。
在甕山泊的日子,算是平生中最散逸的光陰了。她名義上藏匿於歌姬當中,可卻從不退場。常常皇上要駕臨甕山泊時,胤禛都會讓人提早帶信給她。
芸熙聽到產婆的聲音時有一刹時的愣神,隨即在心中連連說道:“阿彌陀佛,小阿哥好啊……”
“穩婆已經請返來了,大夫說你也就是這幾天了。”眼看出產的日子期近,芸熙不想再讓她為此傷神,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岔開了話頭,“到時候我們都會在,你不消怕。”
“四嫂曉得這件事麼?”
“謹慎台階。”胤禟一邊扶著芸熙邁進前廳,一邊說道,“會。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隻能早晨來。”
房中還是有一些血腥氣的。氛圍中淺淺的血腥氣彷彿也在提示著他,這個女人白日方纔為他誕下孩兒。
衰弱至極的江雲柔現在也是咧開了嘴角,微微抬起手看著產婆的方向甚是等候:“讓我抱抱。”
入夜以後,四爺踐約而至。
“隻是我也冇想到,隻一次……便有了身孕。”
江雲柔伸手悄悄撫摩小腹,低頭似是喃喃自語普通:“有人惦記,有人操心,是福。”
也不知是出於甚麼樣的心態,胤禛看著跪在腳前阿誰髮髻狼藉麵色通紅的小女子,半晌以後竟然瞧了拍門板說:“改道甕山泊。”
“嗯,是個小阿哥呢。”芸熙點頭看著胤禟,“四哥會來看她麼?”
“是我勾引的他。”江雲柔坐在天井中昂首看了看太陽輕聲說道,“他很少來甕山泊,幾次見到他也都是與其他爺一起。那天見他一人前來,我便感覺不能錯過此次機遇。”
產房中冇有設想中的大喊大呼,也冇有淒厲的哀嚎,隻要產婆的說話聲和婢女進收支出的腳步聲。
本已認命,卻不想碰到了阿誰想爭奪的人。坐在馬車中,看著阿誰沉默不語冷靜看書的男人,江雲柔臉上的紅霞一向冇有褪去。
如許固執的女子,讓芸熙都一陣動容。
江雲柔進府以後,芸熙伶仃給她辟了一個院子,分了侍女疇昔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很多人都感覺,嫁進皇家是再大不過的恩賜了。如果再得寵些,繁華繁華享用不儘。”江雲柔手上用鮮花汁子染成的蔻丹在陽光的暉映下閃著光芒,指甲輕叩在潔白的杯沿兒上收回了清脆的聲音,“可妾就是妾。妾永久也成不了嫡妻,疇前在曹府,幾個姨太太和夫人之間的爭鬥我看的實在太多……爭寵負氣到最後,還不是一樣?”
女子心機凡是細緻周到,在如許難堪狼狽的時候碰到一見鐘情的男人,江雲柔提及來時臉上還掛著幸運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