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嘯（二）[第4頁/共5頁]

“這並不會對我與雲容的豪情有所影響，向來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的，你的反應倒讓我非常驚奇。”洛釋的手指輕釦桌麵，笑意卻俄然冷了下來。

他收回眼眸，俄然臉上感到一滴冰冷，然後又是一滴。

洛嘯一怔，目光遊離了出去，拿起酒杯一飲而儘：“你不是前幾年剛把雲容接入宮中嗎？你們豪情恰好，此時納妃是不是急了些？”

她茫然地看著敞開的馬車廂，從今今後便告彆疇昔，告彆雲櫻樹下的相遇，告彆帝川城中的相依，告彆河燈影掩映的眉眼……

“那日晚宴上看我跳舞的人也是你對不對？”雲容逼近一步，寒氣自每一個毛孔鑽入，可這統統都比不上她自心底而升起的惡寒。

盜汗自洛嘯額上不住滑落，隻聽一聲悶響，一個熟諳的麵具被擲落在他麵前，碎成兩半。

頃刻間，一陣天旋地轉。

日暮映照著蒼山渺遠，雲容膝上那一道明黃的聖旨灼眼刺目。

“讓你出主張有甚麼用？你大抵又是各式反對，倒像是我要給你結婚普通。”洛釋輕酌了一口，點頭笑道。他放下酒杯，轉念又問道：“你為何如此反對我將憐妃歸入宮中？”

“那你是說皇兄現在一點也不體貼一點也不風趣嘍？我要跟皇兄告狀去！”洛嘯拍著腿大笑起來，雲容俏臉一皺，伸手便要打，被洛嘯矯捷地躲過，兩人在院子裡追逐著鬨了好久。

雲容想了想，點頭笑道：“你和你皇兄一點也不像，他是沉寂溫潤的玉，你是波瀾壯闊的海。可他之前不該是如許的······”她說著，聲音垂垂低下去，眼中透暴露一絲哀傷的神采。

恰是雲容入宮前夕從洛嘯房中帶走的麵具。

“那日雲櫻樹旁，我遇見的人是你是不是？”雲容舉起手中的麵具，悲絕的聲音顫抖著，可洛嘯卻無可回嘴。

“我從未對皇兄有過不敬之心！自雲容進宮以來我們從未在私底下見過麵，統統都已經疇昔了，皇兄何必抓著不放？”洛嘯拉住洛釋的衣袍，苦苦要求道：“若要問責便怪我一人便好，雲容一向都是愛皇兄的，是我心胸幸運在宮外靠近雲容，妄圖能在她心中占去一襲之地，還請皇兄切莫見怪於雲容！”

雲容想了想，又眯眼笑了起來，清秀的眉歡樂地飛揚上去，澄徹的水光自眼眸中出現波瀾：“大抵是說話很坦直，有些放肆卻也很體貼，像你一樣很風趣的人。”說完她也認識到了有些不對，紅著臉垂下頭去，不敢看洛嘯的眼神，

“這陣雨來得太急，我們恐怕要被淋透。我的府邸離這兒不遠，先去我府上避一避，換身衣裳，我再派人送你歸去。”

“甚麼意義？早在當年彆院裡你問我是否喜好雲容時，我便該有所發覺；厥後父皇駕崩，我得空顧及雲容，你一次次地往她那邊跑時我也該有所發覺。可我太放心了，我如何都不會想到你會與雲容藏有私交！”洛釋手上的力道驀地收緊，溫潤的眸中溢滿了痛苦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