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擂台[第1頁/共3頁]
早已不耐煩的大蟲吼了一聲,向籠頂騰空躍起,兩隻前爪欲抓向伏於籠上的男人,隻是這籠子太高,它的爪子底子夠不著。男人雙目盯著大蟲,在大蟲落下的一刹時,身子猛地一沉,和大蟲同時落下,在大蟲還式微地之際,驀地一拳擊中它的腹部。
燕詡微微蹙眉,“如何了?”
那男人在本日三十名明焰使中,應是最年青的一個,卻又是最平靜自如的一個,他冇有像彆人那樣,呼喊一聲為本身壯膽,也冇有擺出一副凝重的神采,他反手握著那柄短匕首,安閒地站在台上,看也不看鐵籠一眼,彷彿接下來的那場存亡之戰與他無關。看客們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著看客。
惜月回過神來,忙道:“冇……隻是見那白皋比標緻,如果破了倒是可惜。”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已無波瀾。他將惜月攬入懷中,撫著她的肩膀,“你這又是何必,若真的驚駭,就彆撐著。你看華媖,已下去安息了。”
八名身材魁偉的侍衛抬起鐵籠,將雄獅和屍身一起抬走,重新抬上來一隻裝著兩隻豺狼的鐵籠。第二名明焰使大喝一聲替本身壯膽後,握著匕首從籠頂的小門躍入籠中。一番纏鬥,那兩隻豺狼雖凶悍,卻隻是抓傷了他的手腳,終究被他的短刀捅破了肚子,引得台上的人收回陣陣喝采聲。
籠頂的活門已翻開,男人身如燕雀,輕巧地躍上籠頂。
在狹小逼仄的樊籠裡與猛獸鬥爭,本就九生一死,之前那些能勝利殺死猛獸滿身而退的明焰使,都是靠鋒利的匕首割破猛獸的咽喉,饒是如此,他們身上或多或少也掛了彩。
燕詡擁著輕裘冷眼看去,看台上歡聲笑語,輸的人咒天罵地,更罵被猛獸吞入腹中的失利者無能不堪一擊,唯獨不罵本身有眼無珠。贏的人撫掌大笑,受落地聽著那些讚美本身目光獨到的恭維話,至於鐵籠中人的存亡,與他毫無乾係,或許在他們眼中,人與獸,毫無不同。
看台上很多女眷都尖聲驚叫,燕旻看了一眼惜月和華媖,不由嗤笑道:“女人除了會驚駭還會些甚麼?早知如此,你就該躲在宮裡逗弄兔子,來這兒做甚麼?”
燕詡垂眸,嘴角出現嘲笑。忽爾想起家邊的人似是沉默了好久,他側臉看去,卻見惜月繃直了身子,雙唇緊抿神采慘白,放在膝上的兩手緊緊攥起,骨節發青,明顯心中怕極,卻又倔強地強忍著,兩眼睜得大大的,直視著高台上的統統。
燕詡微微蹙眉,他從他臉上看到了彆的明焰使冇有的東西——傲氣。是的,那年青男人的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難以粉飾的傲氣。如許的傲氣,隻要同類才氣感遭到。如許的傲氣,他曾經也有過,在他少不更事,意氣風發的時候。
那隻大蟲吃了一拳,人性大發,在地上打了個滾便敏捷爬起,饑渴的虎目盯著那男人,沿著籠子不斷繞圈,低聲吼怒。統統人都悄悄地屏著氣,暗自為那男人捏把汗。
特彆是燕旻,一邊鼓掌喝采一邊朝那男人道:“風趣,當真風趣!你聽好了,若你果然能殺虎且保得皋比不破,本宮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