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肉（一）[第2頁/共4頁]

青梨笑道：“大太太在外頭迎客，二太太另有事擔擱著，都還冇到呢。這會兒是姑太太在說南邊的趣事兒給老太太聽，族裡和親戚老友家的幾位太太、女人們在湊趣兒。”

一行人各懷心機地到了林老太太的居處和樂堂，但見穿戴麵子的上等丫頭婆子們捧著各色物品來交常常，大傢俱都是麵帶憂色，和樂堂裡頭也是歡聲笑語的，好不熱烈。

與老太太說了吉利話後，林謹容看著林玉珍那張固然比之前年青很多，卻仍然熟諳又可愛的臉，壓住內心的翻滾，笑吟吟地牽著林慎之給她施禮問好：“侄女兒見過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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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眷彆離坐在墩上，或品茶，或吃果子，林家老太太高踞榻上，斜斜靠在一個紫檀憑幾上，身上的暗紅銷金福祿壽喜紋大袖衫子襯得她紅光滿麵，精力抖擻。

不管如何說，有個墊底的，陶氏就不會受這氣，不然她這個孃家人也麵上無光，吳氏這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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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房裡的大丫頭青梨早笑吟吟地迎了過來，邊給世人施禮，邊道：“老太太正念著舅太太呢，可巧的就到了。”

林老太太笑道：“這小妮子，快彆編排你母親了，看她都不美意義說了。不怕各位嫡親笑話，老婆子我七八年未曾見到她，她說甚麼我都愛聽。”她心疼女兒，又怕客人笑話，特來打這圓場，一席話說下來，恰是合情公道。

少女一陣嬌笑：“外祖母，不帶您這麼疼母親的，也疼疼您的外孫女兒唄。我們也是七八年未曾見著了呢。”

正中一張四周榻，前置一個紫檀小踏床，後立一架紫檀山川大插屏，左邊山石台上一個古銅彝，閒閒開了幾枝色深如赤金的菊中奇品棣棠菊。四周散放一圈快意紋六麵開光圓墩，間或放著幾張擺了茶生果子糕點的鶴膝棹。

穿戴粉黃織錦窄袖襦裙，一樣還梳著丫髻的陸三女人歪坐在紫檀小踏床上，一雙粉拳不緊不慢地在林老太太腿上捶著，仰著頭嬌憨地看著林老太太撒嬌。

林玉珍待她倒是比待陶氏親熱很多，笑吟吟地伸手將她姐弟倆扶住，一邊打量一邊和藹隧道：“是謹容和慎之吧？姑母長年在外，自家骨肉都陌生了。”

可就算是親兄弟，在乾係到自家切身好處的時候也不得不往細裡深裡遠裡去想的。既然是遴選擔當人和養老的人，就必然要找個知心的，靠得住的，品德好的，還不能窩囊冇出息，不然撐不起流派，再大的家業到了他手裡也要敗光光，那就不是找擔當人，找養老的，而是找不痛快，找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