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失勢[第1頁/共3頁]

桂圓不耐煩：“主子的事兒，怎會是我們這等人能曉得的。二爺要返來就返來了，難不成還要和我們說道？”

芳竹隻感覺一張臉火燒火燎的，回過甚去瞧，認得說這話的那人和孟婆子帶點親。孟婆子一家子人前幾日儘數被髮賣了出去，但到底是在這府裡多年，親親戚婁總有幾個，惹不起林謹容和林謹容跟前得力的丫頭婆子，找她這個失勢之人的費事老是能夠的。

她也不希冀能和疇前一樣，就算是放遠一點，還去茶肆馳驅甚麼的，她也情願，總比夾在兩端難堪的好。

荷huā池客歲夏季才清過淤泥，水清汪汪的，荷葉田田，風一吹，收回一陣“撲簌簌”的響聲，看著非常翠綠敬愛。水裡養了好些錦鯉，個個兒吃得圓滾滾的，huā團錦簇，恰是陸老太爺高價從外埠買來的愛物。

陸家的園子很大，主子們多數住在南邊、西邊、東邊，往北邊去，就冇甚麼人了，除了一個冇人住的小院子外，就隻要一個很大的荷huā池。荷huā池上頭修了個水榭，乃是夏季裡乘涼的好處所，每當隆冬之日，各房各院的主子們老是帶了碧紗櫥來此乘涼賞荷。但常日裡真是人跡罕至的，又當午後，世人不當差的都去午休，當差的則不會往這裡來，她便想著來此坐坐避一避，也免得這當口出了府門，叫世人曉得她又無事可做，嚼舌頭，流言刺耳。

桂圓出來就不見出來，她的眼裡忍不住又帶了淚光。桂嬤嬤在一旁瞧見，此一時彼一時，這便又於心不忍了，就招手叫她疇昔，倒了杯茶給她：“日頭大，過來這裡坐著等。奶奶是個心軟不過的好人，不會生太久氣的。”現下府裡世人都知她失了主子的歡心，待她再不似疇前。就連林玉珍和陸雲，也未曾派人來找過她，或是過問一聲。她這裡失勢，她男人劉五在外院行走也不免受人擠兌，回家來就唉聲感喟的，另有兩個孩兒嗷嗷待哺。芳竹此時心中恰是最淒惶的時候，得了這聲安撫，

斯須，桂圓出來，倨傲隧道：“奶奶收了huā兒，說是紮得不錯，但要晝寢，冇空見你，運是賜給你的錢。先歸去等著罷。”

纔等他回身進了屋，陸綸就惡聲惡氣地把小廝給罵走了，與陸繕一道鬼鬼祟祟地去了他的院子，摸出一根魚線並裝著小刀火石鹽huā椒等物的一個小包裹來，又鬼鬼祟祟地避開下人，撿著那偏僻的小徑朝著園子北邊走去，半途又停下來，在huā圃裡挖了半瓶子的蚯蚓。

林謹容歎道：“麵子裡子都有，誰不想要。可如果不能分身，裡子可比麵子首要很多。”

陸老太爺固然常罵陸綸惡劣，實在內心很愛這個豪放純潔的孫子，由不得笑了，叮嚀小廝：“好生服侍著，不準有任何差池。”

陸老太爺每日午後也有午休的風俗，這一日，他先在聚賢閣外頭的小huā圃裡巡遊了一圈，拔了幾根草，又去廊下逗了逗他那隻敬愛的倒掛雀，睏意垂垂來了。剛伸了個懶腰，就見陸綸和陸繕趴在書房的視窗眼巴巴地看著他，心想這倆孩子頓時就要送去太明府的，內心一軟，便開了恩：“我去午休，你二人如果不睡，便也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