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禍福（三）[第2頁/共4頁]

這類事情林謹容曉得，這叫做“詭名挾佃”，當初她還在陸家的時候，也曾有人求過陸家的庇護。就是一些中小地主之家為了迴避稅賦，假托為似林家這等官戶的耕戶，以便不入稅籍。按著林老太爺的性子，固然滿口家國天下，但必然會幫此人逃稅賦，以在家屬間落個賢名的。等等，秋收，稅賦……林謹容垂眸想了一回，俄然記起一件很悠遠的事來，冷靜想了一回，她的眼睛俄然亮了，如果能夠勝利，那來歲她的私房錢就不會隻要這不幸兮兮的一點點了。

“人呢？是誰來？”荔枝和桂圓同時變了神采，老太爺可向來冇有主動叫過哪個孫女兒去他的聽濤居，就是常日裡女人們給他白叟家畢恭畢敬地施禮存候，他也是半耷拉著眼皮子從鼻腔裡“嗯哼”一聲，冷酷嚴肅得嚇人。

荔枝蹲下給林謹容穿鞋，低聲道：“女人，奴婢同您一起去罷。”

林謹容翹了翹唇角，心中那點不安設時蕩然無存，宿世時她再與老太爺不靠近，多少也曉得老太爺一些本性，必然是她家林三老爺又挨訓了，老太爺是要先訓大的，再來訓她這個小的，輪到她的時候，老太爺的火氣也怕散得差未幾了。而接下來該如何做，她已經細細算過。因見荔枝擔憂得不可，乾脆轉移荔枝的重視力：“和我說說剛纔的客人，我如何就聽不出是族裡的哪位長輩？”

桂圓倒有些不美意義了，紅著臉垂了頭，小聲道：“奴婢必然看好屋子。”

卻見院子裡專管灑掃的小丫頭豆兒急倉促地趕過來，立在簾下道：“四女人，老太爺使了人來，請您馬上過聽濤居去。”

為甚麼這世上的人，明顯都曉得本相了，還老是喜好玩這類猜來唬去的遊戲，且樂此不疲？她既然敢做就敢當，林謹容有些好笑地朝他翹了翹唇角：“不知祖父問的是哪一樁？”

桂圓辦事利索，半晌工夫就喜洋洋地捧著錢箱子走了出去，笑道：“女人，稱妥了，金子一共是二十四兩，銀子有六十五兩。”

林謹容的聲音沉著清脆：“有三樁。第一樁，是五哥領了吳、陸兩家的表兄去瞧祖父最愛的那塊靈璧石，靈璧石基座不穩，落入湖中，五哥驚駭被懲要跳入水中，是我攔住並請母親出麵調派人手去吊的石頭；第二樁，是陸五哥送七弟一隻蟈蟈，引得六妹、七妹、七弟是以起了膠葛，是我怒斥六妹、七妹，威脅她們向七弟賠罪報歉，惹得七妹大發脾氣，丟了顏麵；第三樁，六妹、七妹去了祖母麵前哭訴，是我驚駭連累母親和弟弟，教唆七弟捧了壽桃去尋祖父的庇護。”

林老太爺眉毛微微一揚，不怒自威：“你倒是說說有哪幾樁？”

林老太爺特彆恨等人，是以林謹容走得有些急，繞過幾座屋宇，又穿過兩三道或木或石的小橋，她方纔放緩了腳步，邊走邊安定情感。

這是料想當中的事情，從林慎之進了那幢樓開端，她一向就在等老太爺的傳喚。林謹容打起精力：“提鞋子過來，再把早上二太太送來的那對青玉壓裙拿來給我係上，你們，誰和我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