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平[第2頁/共3頁]

宋氏勸道：“睡吧，睡吧。”替他蓋好被子，回身輕手重腳地走了出去，回了本身的房間，叫身邊靠近的婆子來問：“五爺返來了麼？”

康氏不比呂氏，向來不是個惶恐多事的性子，這麼晚還來找她，必然是有大事。宋氏睏意全消，倉促摸了件外袍披上：“甚麼事？”

“啊！到底如何回事？都有誰看到了？”宋氏驚得出了一聲盜汗，很有些手足無措，熱孝期間，陸綸竟然乾出這類功德來！那不得被陸建新說死，被人戳穿了脊梁骨！老太太想必也是不饒的，這頓毒打必然脫不掉。

宋氏可貴有如許想不開的時候，越說越氣：“他們兩家結合起來欺負我們！根由都在陸緘身上！”

康氏應了，自去安排不提。宋氏坐著發了一會兒呆，還是重新穿戴起來，自去看望陸綸不提。陸綸公然醉得一塌胡塗，雖則已然清算過了，房裡還是充滿著一大股子酸臭味兒。服侍的婆子賠笑道：“吐了一大盆。”

一家幾人又就些瑣事籌議了好久，陸建中打發兩個兒子歸去：“天氣不早，明早還要陪著你們大伯父折騰呢，都去歇著罷。”

陸建中眼睛一瞪：“你是傻的？阿誰能哄得了人去？你是huā錢找罵吧？蠢貨！”牙一咬：“如何也要忍著，從其他處所省省也就出來了。這不年底了，各處商號都要來清帳了麼？你從明日起，便四周催催賬。就說我們要湊錢買義田！”

那婆子一去不複返，她累了一整日，也等不得了，便打著嗬欠上了床，正自昏黃間，忽聽得康氏在外頭輕喊：“婆婆，婆婆。”

這個不懂事，不守端方的小畜牲！宋氏又氣又恨，用力擰了他的臉兩下，陸綸全無知覺，睡得扯呼。康氏見狀，忙勸道：“婆婆，五叔他醉著呢，甚麼都不曉得，您也莫悲傷，等他醒來再罵他也不遲。”

正說著，陸經就來了，先往床上的陸綸溜了一眼，低聲道：“母親，本日這事兒多虧了陸績，不然丟醜丟大發了。”

宋氏插了一句：“範褒甚麼時候措置？就如許晾著，隻恐夜長夢多。雖說一向都有人盯著，不免也有打盹的時候，指不定早就和他們又接上線了。”

陸紹略想了半晌，笑道：“好。”湊錢買義田，多好的藉口，趁便也就把二房的好名聲給鼓吹出去了。

“老邁的算盤打得太精了！”待得夜深人靜之時，宋氏心疼難忍地和陸建中算賬：“老邁和老三說的那些，聽著好聽，看起來也都雅，可倒是他們得利，我們虧損。重修宗學，宗學早在老太爺活著時就曾經重新補葺過的，到現在也不過是半新，補葺一下也huā不了多少錢，請先生坐館，能請來甚麼特彆馳名，要價高的先生，還不是和鋪子裡一個有頭臉的管事的薪俸差未幾？

陸建中帶了幾分鄙夷，從鼻孔裡哼出一句：“笑話？！我看他與陸緘和陸繕反倒比和他兩個親哥哥更親熱些，這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整一個傻子！我是宿世欠了他的債！”

宋氏嘲笑：“你想得美，如果他裝了些襤褸返來，把好的都暗埋冇了，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