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銷愁戟 第三十章 解連環[第4頁/共5頁]

又頓了頓，嚴鐵歆才接下去道：“他雖冇有獲得世上最美的女人，卻獲得了世上最和順、最高雅、最體貼的老婆。”

又頓了頓，她才含淚笑道：“除非我真的是個死人，不然又怎會不被他打動呢？”

屈婉茹點頭歎道：“當時我不但冇有感激他，反而非常恨他！”

屈婉茹彷彿又笑了笑，道：“那麼你也該曉得，像鐵芯誌這類人，是趕不走的，第二天早上，他又來了，我又趕走了他！”

屈婉茹悠悠道：“鐵芯誌一死，我活著的目標就是為了要戳穿赫連慶秋的奧妙，現在，我苦衷已了，你覺得我還能活得下去麼？”

她仰首望天，悠悠道：“我早已說過，他是世上最仁慈，也最仁慈的男人。”

嚴鐵歆苦笑道：“這句話問得當真好笑。”

屈婉茹緩緩合起視線，道：“當時，我還年青，對生命真是充滿了酷愛，我想，我縱不再斑斕，但能活下去，總比死了的好。”

嚴鐵歆緩緩道：“這隻因鐵老幫主愛的本不是落空的斑斕，而是夫人的……心腸和靈魂，他隻曉得大家的麵貌固然竄改，但心腸和靈魂倒是不會竄改的。”

嚴鐵歆道：“那麼她為甚麼又要……”

屈婉茹一字字道：“不錯，隻要兩小我，你，鐵芯誌……”

她緩緩接著道：“隻可惜你遲來了十五年，我竟不能讓銷愁戟嚴鐵歆瞧見我十五年前的麵貌，這在你當然是件遺憾，我又何嘗不算得遺憾呢？”

她目送著被山風吹遠的一抹雲霞，悠悠接道：“我乃至另有些感激那將我麵貌毀去的人，若不是她，我又怎能享遭到十五年安好幸運的光陰？”

屈婉茹道：“不錯，就是阿誰傳說中的‘秋水伊人’秋水伊！”

嚴鐵歆忍不住道：“卻不知那人是誰？”

嚴鐵歆本希冀能見到一張仙子的臉，誰知現在自黑紗中暴露來的臉，竟是屬於妖怪的。

直等嚴鐵歆回到淮陰時，貳內心仍充滿了哀思。他眼看著鐵夫人屈婉茹的身子，直墜入那萬丈絕壁中，眼看著那迷濛的雲霧，將她淹冇，竟援救不及。

嚴鐵歆驚詫道：“能瞧見夫人臉孔的，隻要兩小我？”

她俄然以手掩麵，再也說不下去了。

屈婉茹道：“你現在總已該曉得，為甚麼隻要鐵芯誌和你瞧過這張臉，隻因我的臉早已被毀了！”

嚴鐵歆駭然道：“死？死去？”

她歎了口氣，接道：“當時我內心既哀思，又氣憤，更恨鐵芯誌為甚麼要在這類時候見到我，我猖獗般將他趕了出去。”

她眼波仍然溫和而敞亮，這雙敞亮的眼睛裡，現在不但冇有涓滴驚駭和衝動，反而暴露一絲淡淡的笑意。

頓了頓，她才喃喃低語著道：“實在，我深心底裡也冇法諒解本身！”

她柔聲接著道：“你曉得，當時他已是紫瓊幫的幫主，他本不必對一個既醜怪，又凶惡的女人如此忍耐的！”

他平生中雖也見過很多奇特的事，但卻從無一件事能令他如此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