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銷愁戟 第十四章 拜新月[第1頁/共4頁]
分袂方丈歎道:“施主既是解人,貧道又何必不解?”
嚴鐵歆淺笑道:“說了便是不說,不說便是說了,大師如果執意不說,難道就真的著相了?”
前麵一片竹林,小溪旁有個小小的古刹,現在已近傍晚。
蕭戊鼎歎道:“不錯,一個女人如果有了困難時,起首想到的,天然就是對她最好的人!”
風吹得天井中的落葉沙沙響,彷彿有幽靈在上麵踽踽獨行。
分袂方丈合十作禮道:“蕭灑來去,無牽無掛,不著色相,一了百了!”
嚴鐵歆能與梁定庵談經論道,這道家的“機鋒”天然也是會打的了。
那車伕圓圓的臉,滿臉和藹,笑道:“就等著你走來咧!”
“莫非是彆人冒充她的姓名捉刀代筆的?”
像她那樣的女人,又會有甚麼困難要人互助?
幸虧嚴鐵歆在不斷的動著腦筋,倒也不感覺非常焦心難耐。
窗外暗影中卻有一人冷冷道:“他姓嚴,叫嚴鐵歆。”
又走了幾步,嚴鐵歆俄然頓住腳,失聲道:“不對!這件事有些不對。”
他現在隻不過曉得西門龍居、章佑赫、鐘不眠、雷大平、靈鳶子等幾人都是為屈婉茹出門的。
蕭戊鼎沉默半晌,緩緩道:“你們方纔健忘問我一件事情了。”
這件事雖已略有眉目,但關頭還是要看是否能找著屈婉茹。
又頓了頓,他才接下去道:“分袂方丈,想必曉得她的下落。”
這裡竟不是青衣道觀?
嚴鐵歆看不出她有作假,又問道:“不知分袂方丈可在?”
頓了頓,他才接著道:“莫非眼盲的人,就不能揮動丹青作畫了麼?”
道觀裡模糊有唱經聲傳出,想是女羽士們正在做晚課。
竹林小觀,風景幽絕,這位分袂方丈,公然是個雅人,不然又怎會和屈婉茹那樣的美人結為知友。
嚴鐵歆道:“屈婉茹既然要他們為她相思、痛苦、悲傷一輩子,就毫不會再害死他們!”
孤燈旁坐著個烏衣女羽士,呆呆的入迷。
他整小我都怔在那邊,竟似已轉動不得。
嚴鐵歆茫然回身,走出了門,喃喃道:“屈婉茹既然已經死了,那些手劄又是誰寫的呢?”
頓了頓,他才悻悻隧道:“由此可見,她的困難必然還未處理,說不定現在正在傷害中。”
分袂方丈道:“記得便是不記得,不記得便是記得,施主何必問,何妨不問,貧尼何必說,又何妨不說呢?”
他躡足走疇昔,摸索著問道:“不知分袂方丈可在觀裡?”
這時已是傍晚,這裡是郊野。
車馬啟行,嚴鐵歆在車上前思後想,將這件事又幾次想了一遍。
他身形不斷,往燈火處直掠疇昔。
嚴鐵歆現在所能證明的,隻不過是章佑赫、鐘不眠、西門龍居、靈鳶子、雷大劃一幾人,都曾為屈婉茹沉迷且不能自拔罷了。
又頓了頓,他才接下去道:“蕭戊鼎兄,我的話,請你細心想想,也多多保重。”
嚴鐵歆又不由怔住了,訥訥道:“方纔站在樹下的一名烏衣白襪的師父,不是貴觀中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