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頁/共4頁]

雲虛子屈指敲過來一個爆栗：“你那點兒苦算甚麼，本觀主比你更苦。你瞧瞧這雷劈的傷疤還在呢，疼死我了。”說著，大剌剌地扯開衣裳給我看。藉著一豆燈光，隻見他身前兩道交叉的傷痕，焦黑翻卷，從肩膀一向延到小腹。

夜黑風高，恰是做公開活動之時。

雲虛子更愁悶：“你是假傻還是真傻？我為甚麼冒著被雷劈也要換，你現在還不清楚嗎？”

隻一局，我就輸了個底朝天。

再出來時，天已泛白。

“道長，當初我不聽師父的話，執意要嫁。現在鬨成如許回孃家，你說師父會不會揍我？”

不知他施了甚麼神通，歸正隻要駕好最前麵的頭馬，前麵的馬便會老誠懇實地跟上來，連踩到的馬蹄印都是一處。

我表情不好，拉了臉：“你另有臉逼逼？若不是前次你坑走那套金飾，我至於巴巴地賣身去還？”

一月後。

“剛捅死了他爹，蘇沐正記恨著，你還想過來搬嫁奩？你是不是嫌命長？傻x！”

“……”淚目。

“本來冇醒，你出去時喚醒了我。”蘇沐伏在桌子上，還是半點未動，沙啞著嗓子道，“房間中有你的味道。”

“打算二事關四人，不是更困難？”

我質疑：“那為甚麼還要寫蘇沐和楚江的名字？”

這戒指跟其他嫁奩不在一起，擱在了床頭，間隔蘇沐比較近。我深吸一口氣，手腳並用漸漸爬疇昔，摸到床畔，取出枕下的金飾盒支出袖中。正要鬆一口氣，這時忽有一道聲聲響起，“既然你要拿回嫁奩，那麼當初的聘禮也該還回一部分吧。”

留下來嗎？算了吧，已經走到這個境地，現在分開還能給相互留個好的念想，再膠葛下去隻會滋長出一日深一日的痛恨。

顧青雙臂抱胸，淡定地看我：“你的東西，你去。”

我推了推雲虛子：“道長，你體例最多，你去。”

一點點扒開門，躋身進入。一股濃厚的酒氣劈麵而來，彷彿墜入酒罈當中，我嗆得差點咳嗽，忙捂了嘴憋歸去。

我裹了裹衣裳，爬上馬車，抱起雙肩，抽著寒氣：“道長，走吧。”

定了放心神，我強自平靜：“嫁奩我先帶歸去。過些日子，你下在穀中聘禮就會送返來。到時你盤點一下，若少了甚麼記得列個票據，我再補上。”

顧青說得對，世上有兩種東西不成等閒觸碰，一種是愛，一種是恨。一旦愛了，定要奮不顧身縱使飛蛾撲火；一旦恨了，定是再難健忘至死方休。

我生硬地立著：“……”已哭瞎。

上山之路漫漫，途中無聊，我攀著雲虛子問東問西。雲虛子倒也不嫌我煩，有問必答，不過他老噎我，讓人好想吐血。

蘇沐嘶啞地笑：“不消還得那麼全。就訂婚時我送你的那套金飾比較首要，你還返來便能夠。其他都不需求了。”

沉默，偶然何嘗不是一種回絕。他明白過來，兩眼浮起猩紅的光，張口將我的唇咬得流出血來：“你真狠得下心。”

他的淚沾上我的脖頸，又自脖頸處緩緩滾下，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心疼得抽搐，我應當光榮這雙眼毀了，難以流出淚，不然現在真的難以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