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渡（二）[第2頁/共2頁]

“阿七。”阿七頓了一下，反覆道：“東月阿七。”

“不能吃肉嗎？”甩手扔了雞腿，阿七摸出了酒葫蘆，“那就喝酒好了……”

阿七隻看了一眼，隨即又持續趕路。緣悟趴在馬背上，低頭看著空中上的殘影，緣悟感覺有些目炫。就在他要對峙不住的時候，阿七才扯住了手中的韁繩。

少頃，密林深處又傳來了緣悟痛苦的嚎叫聲。

緣悟動了動乾裂的唇角，點頭道：“阿七女人，貧僧不食有靈之物。”

望著左手拎著一隻雞、右手提著一條魚的阿七，緣悟漂亮的臉上爬滿了大怒。“阿七女人，你……你如何又殺生了？”

許是被他叫的煩了，阿七終究勒馬停下，她低著頭，對緣悟吼道：“叫甚麼叫？”

“你吃啊。”見他緊閉著嘴唇，阿七輕聲勸道：“很香的。”

“我想要如何？”打著酒嗝，阿七擺手道：“我不想如何啊……”湊到緣悟的身邊，阿七便將一隻雞腿戳到了他的臉上，“小和尚，你吃啊……你為甚麼不肯吃？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你是不是也嫌我臟？是不是……”

緣悟想了想，感覺阿七說得也對。才隻是同乘一匹馬罷了，佛祖應當是不會見怪他的。他剛想點頭，阿七就已經策了馬。順著荒草叢生的巷子，兩人一馬很快便進了密林裡。

本覺得她隻是個殺心重些的江湖人，卻冇想到她竟是東月月家的殺手。

“阿七女人，佛祖說‘萬物皆有靈，眾生皆劃一’。”緣悟雙手合十，當真道：“你無端傷害生靈，身後會不得轉世的……”

緣悟看了一眼天氣，聲音沙啞道：“阿七女人！你要去哪？”

緣悟瞥了那魚一眼，而後偏頭唸了幾句“阿彌陀佛”。見他扭了頭，阿七也晃了一下身形。

“上哪？”緣悟仰著頭，眼底帶著一團迷惑。

緣悟從小就在佛門長大，戒酒肉不殺生的寺規，他比誰記得都牢穩。

“姐姐也不叫施主，姐也是馳名字的。”阿七把這句話還給了緣悟。

緣悟抖了一下，明顯是被她俄然的凶狂嚇到了，抿了抿嘴角，緣悟怯怯道：“男女……”

“切，真是無趣。”阿七頓覺絕望，她解下腰間的葫蘆，猛地灌了幾口烈酒。

“這就不可了？”一斂裙裾，阿七便蹲在了緣悟麵前，她用手拍了拍緣悟的臉，嬉笑道：“小和尚，你不是說還要度我的嗎？如何你本身就先躺下了？”

“撿枯枝，做飯。”

“貧僧能夠走路。”說著，緣悟便抬起了腳。

阿七咬了一口被烤熟了的青魚，含混道：“吃一條魚也算是殺生？”

“阿七……阿七女人……你慢一點，慢一點啊……”

阿七聲音微抖，緣悟閉上眼，攥緊了手裡的佛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