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妝（五）[第2頁/共2頁]

“那豪傑這又是在悔怨甚麼？”

手裡抓著裘元那隻冇了袖子的胳膊，季文君嘲笑道：“放心，我可不捨得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就算是要死，那也得是替你扶了靈再死。”

“不如何。”曉得她不會乖乖喝藥，裘元順手便將瓷碗摔在了地上。“好了，這下我們就都有得交代了。”

聽到軍醫說她無礙，蘇和這才搓動手說道：“無事就好。”

這是在她醒後，他一人又偷偷跑去疆場邊沿翻了四百三十一具屍身才找出來的。本來是想要洗潔淨了再還給她，不過現在想來她也是不會在乎的。

“裘元！”蘇和吹鬍子瞪眼標吼怒：“我是讓你去哄她喝藥的，不是讓你去折騰她的！”

“你這是……風邪？”

聞著帳中那道苦澀濃厚的藥香，另有點知識的裘元當即便拖著季文君出去了。見裘元把季文君帶了出來，還在帳外蹲守的蘇和刹時就冷了臉。

“罷了，如果你聽不出來，那就當我甚麼都冇說。隻是今晚要擺慶功宴，你……莫要再缺席了。”被裘元盯得頭皮發麻，元青說完便倉促分開了。

“出去？”裘元撇著嘴“美意”的提示道：“豪傑，蘇和跟元青他們現在可都還在帳外守著，我如果就這麼歸去了，那豈不是在奉告他們你又冇有喝藥？”

“它叫斷水。”是她的第一把劍。

狄影抱著頭蹲到了一邊，他比統統人都清楚那把劍對季文君的意義。他敢斷言，本日她能捨棄斷水，今後必將也會悔怨。

手裡捏著季文君清臒的下巴，裘元又換上了另一種語氣：“豪傑，該起床喝藥了。”

季文君瞪了他一眼，冷聲道：“那又如何？”

“會。”裘元偏著頭，答的極其當真。

裘元拿動手裡的斷水非常驚奇，一樣與他一起驚奇的，另有大帳裡的蘇和跟狄影。

看著季文君那紅潤到不普通的神采，裘元也慌了。

此後非論是功是過，又或是存亡拜彆，她都不會再諱飾遁藏了。

“行了！”比起狄影，蘇和倒是顯得平靜很多。他搓了搓下巴，道：“你意義意義也就行了，畢竟文君給都給了，你也總不能再去要返來吧？”

季文君摸了摸傷口，看動手中的那一抹豔紅，她俄然感覺當年的蘇和說得很對。

“將軍，這是原則題目。”

“是啊。”裘元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不是！”

“嗯。”裘元又點頭。

且不說斷水劍的代價和來源，就說劍仆人。季文君是拿著斷水劍十年不假，可斷水劍真正的仆人，卻還是另有其人。

“狄影啊。”蘇和蹲在狄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如何就這麼古板呢？”

“做甚麼？”季文君一臉淡然，直到她瞥見了裘元手中的那把長劍，她的臉上終究有了一分動容。“我的劍？”

“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