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風（十一）[第1頁/共3頁]

丟下了手中的血刃，蘇沉央輕聲道：“好了，已經無事了。”

“我說有，那便有！”即便是冇有，她也會為他開出一片落腳之地。

為了他本身的大誌大略，也為了當年枉死在文帝手中的寧侯。

揉著胸口，蘇沉央訕訕道：“我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嗎？”

梅玄機抿著嘴角無聲的笑了笑，三人結伴而行，再無人能聞聲鴻蒙寺中的木魚聲。

梅玄機頓了半晌，說出了一堆足以讓他懺悔的話。“還記得五年前你在寺中喝的第一碗粥嗎？那是我做的。另有那件衣服，那實在是師父給你縫的……不過真的是我洗的，手洗的！”

梅玄機垂著眼，心虛道：“對不起。”

蘇沉央抱了梅玄機，真之也見機的捂了眼。等哄好了懷裡的女人，蘇沉央又帶著兩人下了山。

“死了……”梅玄機麵色慘白，她咬了咬唇角，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唐慕白拿著青霜劍，撫著儘是血汙的劍身，他低聲道：“可我殺了人，殺了……很多人。”

唐慕白斬釘截鐵道：“不敷。”

鴻蒙寺平常敲得都是四五六，四是四大皆空，五是五蘊皆苦，六是六根清淨。蘇沉央在內心冷靜地數了數，待鐘聲停歇了，他又帶著真之上瞭望山。

回過身，梅玄機亦是一臉的憂色。她張了張櫻唇，還未喊出蘇沉央的名字，藏匿在一旁的官兵便先衝了出來。

“天然有的。”梅玄機低聲道：“慕白哥哥也是師父的弟子，以是非論何時，鴻蒙寺裡都有慕白哥哥的一席之地。”

梅玄機拉著真之今後退了幾步，而後兩人又都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直到蘇沉央說能夠睜眼，兩人才謹慎翼翼的睜了眼。

梅玄機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你是想娶我還是想死？”

“也好。”看著血人一樣的唐慕白，梅玄機走在前麵，繞著諾大的寺院走了很久，兩人纔到了蘇沉央曾住過的那座荒園。

走在望山腳下的梅林中，梅玄機的心中又是千百滋味。她扯了扯蘇沉央的袖子，小聲道：“蘇大哥。”

就算他想轉頭，不二也一定能讓他留下。

“你還真是好高雅。”唐慕白端著茶杯，而後又吐了血。梅玄機取出一方素色的帕子遞給了他，接過帕子輕拭了嘴角，唐慕白又道：“你就不問問？”

“慕白哥哥，佛祖向來不會痛恨。”看著那把青霜劍，梅玄機俄然摸了摸胸口，“倒是慕白哥哥的那一劍，叫玄機疼的很。”

不止是痛，還給她留下了一塊永久難以治癒的芥蒂。

唐慕白皺了皺眉頭，對梅玄機迷惑道：“但是有人住在這裡？”

“並無。”梅玄機為他斟了一杯清茶，輕笑道：“隻是我邇來閒著無事，便將這裡一起清算了。”

“玄機！”蘇沉央奪了一名官兵的大刀，道：“把眼睛閉上！”

“慕白他死了？”雖說他與唐慕白早已鬨翻，但一代梟雄就此式微，他也不免有些痛心。

唐慕白暮年也曾拜在不二門下，他是不二的弟子，梅玄機亦是，本日他以師兄自居，倒也並無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