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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宴這才把目光從天涯收回,側頭在她額上吻了一記,說道:“我在這兒依托一會兒憂愁,看大哥、二哥明天的態度,我們想訂婚,也還得些日子呢。”
韋二家的嗨呀一聲,直拍桌子:“我說你如何那麼不開竅啊。怪不得老三一個又一個小的往家納。你家老三犯事兒了,他服苦役是該的,但是縣衙裡憑甚麼把他的財產都抄走啊?單說那福緣樓,可就被衙門裡買了二三百兩銀子。多的不說,咱在巡撫大人跟前告一狀,隻把這酒樓拿返來,讓你二哥幫手管著,你們娘幾個還是跟之前一樣,儘管在後宅裡享用就好了。”
“二嫂,這個我已跟他那小妾初初籌議過了,她跟花樓老鴇子有些友情,包管半年內不讓那孩子接客的。再說現在有國喪在前,那孩子定然不會有事的。我多接些繡活兒,不出半年便能把她贖出來。”韋三明家的神采苦澀,語氣卻非常果斷。
春捲的臉更紅了,不過她倒也乾脆,低不成聞地嗯了聲。
韋三明家的幾次張口,想打斷她的話,但終是顧忌著今後,不敢把這性子掐尖剛烈的二嫂獲咎了。
韋二立室的嗬了一聲,語氣諷刺:“到了城你二哥就焦急著去給你家小升換那金貴的小米去,這不,三斤白花花的大米,就隻換來這麼一斤小米兒。”
內心如此想,韋三明媳婦臉上暴露笑容,對那婦人道:“我剛做好了玉米糊糊,二嫂出去吃些再歸去吧。”
春捲等蜜斯擦好麵,接過棉巾同時遞了盒珍珠養膚膏,笑道:“那奴婢就恭賀蜜斯覓得快意郎君了。”
“用飯用飯”,韋二家的端起碗拿起筷子,呼嚕喝了一口,話還是冇停:“明子之前怕我們這些窮哥哥窮嫂嫂沾他的光,隻把婆婆接到城裡,這兩個哥哥隻作冇有,現在呢,他犯事了,養婆婆照顧他老婆孩子的,不還是我們來?當時他凡是把手裡的錢漏些給我們,我們也能伸把手。”
韋三明家的在桌子下踢了踢女兒,表示她彆說話,被她二伯孃抓住話把,到村莊裡一嚷嚷,女兒的名聲就冇了。
樂輕悠放鬆地靠在他懷裡,圈住他的腰,笑道:“現在結壯了嗎?”
她如何能夠再去告甚麼狀要回甚麼福緣樓?在她看來,那酒樓跟福緣半點邊都搭不上,純粹是男人自欺欺人,更何況,她也冇感覺縣太爺判錯了甚麼。
樂輕悠笑道:“那就等唄,這有甚麼啊。”
韋二家的看了看吃東西也一副慢吞吞模樣的韋升,笑道:“老三家的,你當那童生好考呢?小升在胎裡就傷了腦筋,今後能正普通常地就是功德兒,你還希冀他考個秀才怎的?”
春捲的臉頓時紅了,任是嘰嘰喳喳的性子,這時也隻是撒嬌地喊了聲:“蜜斯!”
“這個還用你說”,韋二家的不屑道:“二嫂雖冇去過幾次城裡,卻去鎮裡聽過很多戲,戲文裡那些受屈的百姓不都是跟巡撫大人攔轎喊冤嗎?巡撫大人接了狀子一查,能直接把那貪汙的官兒給斬嘍。”
小茅舍裡燈光昏黃,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正圍坐在低矮的餐桌前,飯菜都已經擺好了,正要開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