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破釜沉舟泥石掌[第1頁/共3頁]

方山林喜不自勝，拜倒在地。郭鐵龍也是老淚縱橫，主仆二人肝膽相照，情勝父子。

“總……爹，你快走！”方山林軟癱在地，站立不穩，還是爬將過來，擋在郭鐵龍身前。

“此次涼山大難，彆說一眾鏢師，連老婆兒子都如此狠心，捲走殘剩財帛，離我而去，你還斷念塌地留下來，這類磨難之交那裡找去？姓郭的活了五十多年，纔算明白甚麼叫義氣！你要看得起我這老頭兒，老夫今後以後就當你是親生兒子。這套‘泥石掌’，明日便傳授予你。”郭鐵龍一把拉住方山林的手，慎重其事說道。

“這個……總鏢頭，還不是為了鐵龍鏢局？真能得‘白虹劍派’眷顧，又有錢請妙手鏢師，我們鏢局不就能起死複生了嗎？倒是總鏢頭，為了我這混蛋，砍了一隻手，值得嗎？”方山林訥訥答道。

“……多年來，老夫發覺孃家掌法，能力隨年齡高而減退，是以用心練這套‘泥石掌’。這是十年前一名高人目睹山區雨後泥石流的驚人能力，而創下的。練了好幾年，能力卻始終不及‘鐵砂掌’，直到涼山惡戰後，鏢局冇了買賣，得以用心揣摩，終究練成。這招‘破釜沉舟’乃是‘泥石掌’最後一式，集滿身真元拚力發掌，耗損極大，若非冒死，等閒不消。此次雖對不住仇人，但能救你一命，也值了。三四個月內，老夫功力難複，也彆想再與人脫手。林兒，你為何用蒙汗藥暗害仇人？我們開鏢局的，非論正邪，都不成獲咎江湖上的朋友，平時如何教誨你的，健忘了嗎？”安息很久，郭鐵龍才緩過氣來，對方山林說道。

“有這等事？林兒，你當真如此狼心狗肺？老夫常日如何教誨你的？毛大俠，您先息怒，此事若失實，老朽必然會給您一個交代！”郭鐵龍氣得狠狠一拍桌子，一張飯桌當場四分五裂。

“毛大俠放下他，由老夫劈麵措置！若不肯放，老夫就等一身血液全流乾了，死在大俠麵前賠罪！”郭鐵龍神采昂然，眉頭都不皺一下，斷腕處血如泉湧，他也似未瞥見普通。

方山林剛一落地，顧不得接上脫臼的右臂，連滾帶爬掙紮到郭鐵龍身邊，撕下衣衿，手嘴並用，緊緊紮住總鏢頭上臂，先行減緩流血，又到灶下撿了一根細乾木料，在尚未燃燒的爐火中撲滅，灼燒斷腕傷口，將血止住。廚房中焦臭味撲鼻，聞之慾嘔。

毛天真跨上駿馬，揮鞭疾走，顧不上一身血跡惹人諦視。成國京都守軍未及勸止，被他強行出了城。好輕易運功平複氣血，消弭了體內禍害，已是兩個時候以後。看看四周，太陽在左火線緩緩西沉，竟然又走上了回漢中的路。

“等一等！”郭鐵龍厲聲喝道。“老朽已活不了幾年，若主使方山林做下這豬狗不如之事，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本日之事，是鐵龍鏢局惹下的，老夫也脫不了乾係，這就先給毛大俠一個交代！”

毛天真闖蕩江湖多年，卻也第一次瞥見如此勇悍的白叟，心下一軟，手指略鬆，方山林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