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賊囚犯[第1頁/共3頁]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終究聽到開鎖聲響，一個衙役捂著鼻子說道：“帶人犯斬首！我說莫老邁，真的近得他身？想起這廝，我就寒毛直豎！於老爺的小舅子，那腦袋就如雞蛋殼似的，真是殺人不眨眼！”

“你當牢子都幾年了，還猜不出於老爺的心機？這賊寇在公堂上行凶殺人，嚇得於老爺鑽桌子底下還尿了褲子，十八代祖宗麵子丟個精光。若不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砍了這賊子的腦袋，他如何找回這張臉？那死的衙役恰好還是他的小舅子，於老爺這陣子，怕是頂著尿壺挨婆娘罵呢，哪能就這麼乾休了？”莫牢頭說罷哈哈大笑，幾個聲音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是乾杯喝酒之聲，牢房裡惡臭之極，也難為他們喝得下酒去。

兩個押車衙役不知是否受知縣教唆，囚車行得慢似烏龜，厥後更在一個茶社邊停下，自去喝茶解渴。百姓得以圍成一圈，細細旁觀。一個孩童因身材矮小，擠不進人群，惱將上來，在路邊撿了個梨核，爬到一處石敢當上，扔向毛天真，嘴裡罵道：“打死這個賊犯人！”

毛天真怒極，正想脫手，那衙役用力一拉鎖鏈，當即跌倒。這時的毛天真，隻能勉強站起，哪有抵擋之力？下一刻，腦袋上被狠狠踢了一腳，神態含混起來，感覺本身彷彿被架起，搖搖擺晃走了不曉得多久。或許走路活動了氣血，到了城固縣衙，毛天真力量竟然略微規複了一些，卻仍然頭暈目光，不知身在那邊。

公案上冇有一小我，但火簽筒卻嘩啦嘩啦響個不斷，好半天，知縣才戰戰兢兢從案下伸出頭來，問道：“真……真暈疇昔啦？來人，給我……下進大牢！本官這就……這就上報州府，請派行刑劊子手，將這賊犯人當眾處斬！愣著乾甚麼？還不快押下去！”

人犯帶到，知縣當即伐鼓升堂，兩排衙役水火棍點地，齊聲號令，倒也威風。毛天真被按倒跪下，昏昏沉沉，腦海裡卻又想起了與師父間的恩恩仇怨，更加悵惘。

囚車裡的毛天真，連話也冇力量說，任由世人唾罵，內心卻在奇特：“這些百姓多數住在縣城周邊，那裡受過盜匪洗劫，對一個無仇無怨之人，為何如此怒不成遏？而縣令昏庸，本縣更是無人不知，本身大鬨公堂，恐怕百姓也是鼓掌稱快，如何還要這般唾罵於我？還道隻要江湖上是非不分，本來布衣百姓也胡塗若此。”

“那還用說，這處所，誰能逃得出莫大哥的五指山？賊寇再凶悍，幾張桑皮紙在口鼻上一封，轉眼就見了閻王！隻是於老爺為何非得叮嚀我們留他一命？”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奉承道。想是牢頭部下的小牢子。

“這就是那大鬨公堂的賊犯人。”百姓指指導點，先是不住群情，而後垂垂義憤填膺，不知是誰率先開口，指著囚車裡的毛天真大聲罵道：“賊犯人，你也有明天！”眾百姓紛繁破口痛罵，汙言穢語不斷於耳，毛天真十八代祖宗慘遭狗血淋頭之災。

“老子手裡，就是一頭老虎，這會子也拔了爪子，敲了牙齒，連尾巴都連根割去，你還怕個鳥！”莫牢頭陰冷著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