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鬆仁粽子糖[第1頁/共4頁]

說是把她捂出了痱子，睞姨娘好一頓的發落，阿誰丫頭百口莫辯，原是這個沈氏已是在睞姨娘麵前指謫了她很多不是。

等在上房裡瞥見明沅，眼淚更加止不住了，她想求著紀氏把女兒還給她，又想喊兩聲讓顏連章聞聲，可她這一哭，卻把安姑姑招來了。

睞姨娘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後院裡邊安姨娘跟紀氏身邊得臉的姑姑是親戚，張姨娘是顏連章在北邊當官的時候上峰送的，隻要她，本來都該放出去配人了，走在夾道上叫人攔住了讓她送一盅湯，被顏連章醉中收用了。

睞姨娘是家生子，娘在廚房裡頭當差，整治的一手好湯水，一家子跟著顏家來了穗州，她怕的顫栗，冇等顏連章醒過來就捲了衣服跑了，躲到親孃屋裡，叫她看出端倪來，親孃奉告她這纔是好出息，留在宅子裡，今後的銀米比那夏季的落雪都多。

明沅聽不清楚裡邊的沈養娘說了甚麼，隻瞥見親媽披了鬥蓬，戴了大風帽，出來就一麵哭一麵喊老爺，平姑姑皺了眉頭，叫跟著的婆子丫頭把她帶歸去。

明沅眼睛投向春光，耳朵聽著鳥唱，內心那點煩躁忽的消了下去，她的身份已經不能竄改了，不如落個乾清乾淨，誰也不受誰的纏累，誰也不沾誰的繁華，不管睞姨娘如何想，起碼在紀氏眼裡得是如許！

“我看哪，還是安姨娘摸得準太太的脾氣，她帶了四女人也站在廊下聽呢，還說是功德理，該一併聽了。”采菽提及來平平的，采苓卻一驚一乍，又是瞪眼兒又是吐舌頭：“那可不，安姑姑但是安姨孃的姑媽，她們本來就是親戚。”

采苓是四個丫頭裡邊年紀最小的，說話也不似采薇采茵兩個和婉，性子活潑，張口就來：“這可鬨了好大的冇臉，我看她一起捂著臉哭了跑歸去的。”

能在這上頭髮落她的，天然是紀氏，明沅坐著看采菽打雙錢結，串上小珍珠，見她昂首看看采苓，咬咬唇兒道：“快彆說了，姐姐剛還警告了我，叫我細心著口舌。”

采菽見明沅伸了手去摸梅花瓣，手指頭還撥撥琴絃，收回“錚錚”聲響來，往采苓身邊挪了挪，抬高了聲兒：“太太發了好大的脾氣，說哪個再敢把姐兒挑撥壞了，也不給留臉了，扒了褲頭打板子呢。”

采茵拎了食盒出去，翻開來是一碟鬆仁粽子糖，采苓伸頭一看，就扁了扁嘴兒：“哪兒來的？如何巴巴的就送了這些來？”

睞姨娘月子還冇做完，明沅就叫安姑姑抱來了上房，穗州夏季也不落雪，不比明沅影象裡的夏季，風颳上身上有些寒意，睞姨孃的房間叫密密的圍起來，窗戶縫也都填滿了。

采苓一聽“嚇”的一聲彈開，采菽點點她，她才又低了聲，臉上儘是畏敬：“太太到底是太太，向來就抓得嚴，還敢甚麼都往外吐，叫女人學出來，可不遭殃呢。”

睞姨娘蠢，身邊又實在冇有可托的人了，阿誰養娘怕是瞥見她生了兒子出來，想到撿了高枝往弟弟那邊當差，這纔在她耳邊不斷的吹風，男孩跟女孩當然不一樣，不說紀氏賞下來的東西份例都不一樣，便又是一個女兒，也總好過跟著個傻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