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合歡酒[第1頁/共4頁]

黃氏聽她說得這句，反倒笑起來：“你是甚麼模樣，我是甚麼模樣，同我換個個兒，你也一定，最多做得比我潔淨罷了。”她也是以心比心，比的倒是滿肚子的狡計。

紀氏一接著顏連章遞來的玉佩便曉得事情作定了，他昨兒算是宴會上頭手上油水最多的官兒，紀懷信每到一處都把他引在前頭，原就有沾一沾油花富一把的意頭，恰好兩邊又提後代親，便把麵子做足了十成十。

黃氏倒是想鬨，可她一個婦人，再是妹婿，也能說這些話。紀氏曉得黃氏來意不善，也還是笑：“老爺早些返來，莊頭上才送了剛貼秋膘的兔子來，幾個孩子都說要烤了吃呢。”裝樣兒罰了幾個丫頭，灃哥兒那邊又補了東西疇昔，明沅卻提出院子裡要換下人，把茯苓換了去。

一麵說一麵看紀舜英的神采，曉得他終有些不甘心，拍一拍他：“是你姑母房裡的女兒，你也見過的，年紀雖小些，我看卻挑不出差子來，不是如許的，我再不放心。”

他實是跟在紀舜華背麵的，她們辯論他便聞聲，等走近了正瞥見明沅伸手去拉紀舜華的衣領子，動手又快又準又狠，再瞧不出常日裡半絲影子來。

紀氏收了笑意，眼角含笑打量黃氏，也分歧她打甚麼機鋒了，乾脆直言：“嫂嫂如何越活越是歸去了，天下便冇有光占便宜不虧損的功德兒，我們老爺纔剛還說的，若不是六丫頭在我跟前長大，再如何也冇有這個彆麵的，這話我隻說一回，若要換人呢，我立時就叫人回了我們老爺去，隻背麵的事兒，嫂嫂且也彆希冀著。”

顏連章端得茶盅啜了一口：“若不是因著你的孃家，我又何為麼給六丫頭如許的麵子，先時說挑她，確是小了些，可既是你兄嫂提出來的，想是瞧中了六丫頭是在你身邊教養的。”他想到紀懷信那付喜意又是一笑：“你孃家兄弟也隻這一個靠近，今後作了親家，不比外頭更強些？”

紀氏一起送顏連章到門外，這才揮手讓卷碧請了黃氏出去，黃氏上回急巴巴的來，很帶著幾分驕貴的，舉頭疾步，明天再來，全換了一付模樣，進屋前還想如何說辭，一邁步就見著紀氏穿戴家常衣裳歪在榻上，身邊丫頭捶腿打扇，聞聲她進門也不相迎，心口立時憋住一口氣。

這時候她倒拿子嗣說話了，紀氏啞然發笑，扶了卷碧的手坐起來，伸手攏一攏頭髮，笑得一氣兒不歇，黃氏越是聽她笑就越是心虛，訕訕道：“mm笑甚麼，我這番也是為著你想，哪有前頭兩個不訂婚，把小的先定下來的，說到外頭去，也不好聽。”

這一回草案，紀舜英的卷子就在一等當中，考場同宦海相連，裡頭弟子故舊遍及，覆試隻怕得不著第一，可一個稟生卻如何也跑不掉了。

紀舜英心中一動，這才抬起眼來看向紀老太太：“不知曾祖母說的是誰？”

“嫂嫂真是一日一個說辭，如何今兒我又成mm了？”在紀家發作那會兒可不是一口一個姑太太，紀氏說得這一句，黃氏一噎，麵上笑意都扯不出來，吸得一口氣兒往紀氏跟前一坐：“看你說的，如何同我倒生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