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花果[第1頁/共4頁]

“便罷了，姑姑那頭也不必說，冇的又引出彆話來。”采茵扯扯她的衣角：“姐兒吃了點心纔出的房門，任誰也不好說是你冇想著。”

小丫頭這纔去了，明沅睜著眼睛作瞎子，隻當冇瞧見，側了頭去看涼亭邊上伸出來的花枝，不一時細竹籮筐裡邊擺滿了各色香花，九紅一張臉曬得紅撲撲，捧過來擺到石桌上邊：“我給女人編個花環兒。”

鬨得采薇哭笑不得：“這如何好，出來時也冇帶著匣子，上來問了安了，連個賞錢都冇得發。”內心到底還是歡暢，顯見得明沅受了看重，若不然便是白白坐一天也冇個來問好的。

程姨娘也是到了穗州這才狠了心去痷堂的，眼巴巴的看著澄哥兒養到三歲大全不認親孃，冇有比有還更好些，自家這個老爺又是個剛性的，同他生了兒子，他也未曾另眼相看，待她跟平常的妾冇個兩樣，這才丟開手，一去就是兩年多。

紀氏這才抬抬眼皮，見著榻邊擺著的花環，一朵白一朵紅的蔓陀蘿還拿用絲絛打了個胡蝶結實，她勾了唇兒笑一笑，睏倦極了，叫瀝瀝雨聲一催，睡意翻了上來，卷碧給她搭上紅軟毯，把那花兒掛到靠背邊。

明沅聞聲樹上有蛇從速擺手：“彆去剪，不要了。”采薇轉頭看了她就笑：“女人不怕，園子裡夏季先清過枝條灌木了，隻細心著些便是。”

紀氏聞聲簾子又響了一聲纔開腔：“是沅丫頭來了？”

瓊珠瓊玉互看一眼，低了聲兒：“六女人倒是個可心的，那邊院子的，纔剛安份冇幾日，今兒竟另有臉來問，何為削了她的用度。”

不一時阿誰往廚房裡回事的丫頭端了瓷碟子過來，裡頭裝了十幾隻蜜餞無花果，采薇接了碟子一把拉她：“你是哪兒的？叫甚麼名兒？等會子往上房領賞錢去。”

明沅自抱到上房以後，一步都未曾踏出來過，再早的就更不記得有冇有出來過，還是采薇說：“女人但是頭一返來院子裡頭賞春。”她是老宅裡跟過來的丫頭，待明沅看完一圈就道：“這兒的院子小了些，老宅的院子便是走上三天也玩不儘。”

九紅眨著眼兒問：“采薇姐姐，老宅比這院子還大？”她是本地收過來到丫頭，□□歲買了來，調度了快一年才送到上房當差，除開手腳聰明，還學了一口南邊話，那些話都學不會的，便是再機警無能也不能到主家房裡當差。

九紅跟著姑姑學久了，一口吳音，問起來嬌脆脆的，可明沅還是能聽出不同來，她說話，便不如采苓說話軟糯。

麥穗兒是梳月院的丫頭，梳月院裡住著睞姨娘，她手裡還拎了食盒，想是給灃哥兒送的，采薇往前兩步，不讓她到明沅跟前來：“你還當著差，便不留你，可記取來拿。”

一起歸去都看著特長遮著頭四周跑散的丫頭，拎著裙子跑到廊下躲雨，有的還哭喪了臉：“早曉得便不該曬被子了。”

牆角屋角都撒了石灰雄黃，便是如許，喜姑姑還怕明沅叫蟲叮了包，屋子裡是每天都要熏的，夜裡睡覺還細細的把帳子掖過，就怕有小蟲兒飛出來，下房的丫頭便是睡覺的時候叫蟲子鑽進了耳朵，撒了殺蟲子的粉，流了好些天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