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羅漢素[第1頁/共4頁]

幾樣小菜擺了出來，那送飯小廝衝著紀舜英笑一笑，端出個大海碗來，裡頭一整塊兒豆腐，幾個

灃哥兒連菜也不吃的，見他吃的苦澀，連澄哥兒也跟著來了一碗，先生還把辣子拌在裡頭，更是鮮香，吃得這一碗，通身熱起來，打賞了來送飯的小廝幾個錢。

明沅受教，內心也幾樣菜是廚子做得好又能上桌的，再把宋嬤嬤說得幾個菜奉告給廚房，不定得做出禦廚的味兒，總也算得大菜了，得虧茹素不由吃蛋，廚房裡還能做鴿蛋圓子。

這一論起來，倒把兩個小門生晾在一邊，澄哥兒還能跟著聽，灃哥兒便是點兒也聽不懂了，可看著紀舜英能跟先生你來我往的論書，想著姐姐說的公然不錯。

明沅這纔想到了宋嬤嬤，她在宮裡呆得久了，宮裡茹素的時候多，連著先帝的冥壽都要停個三日葷腥的，總能曉得些。

明沅在前頭廚房叮嚀辦宴，紀舜英在書房裡跟顏家請來的坐館先生一處論文，先生是舉人出身，原還想他雖是秀才，到底幼年，縱有學問也是有限的，等拿了文章一讀，便收起了輕視之心，倒感慨起自家枉讀這些年的書，竟還比不過十三歲的少年。

賢人宮妃的嘴巴都叫得叼了，皇太後另有個過齋月的風俗，一個月茹素，禦膳房還是能做不重樣兒的奉上去，可再做也是些個豆腐麪筋，還能做出花兒來不成，去掉豆腥味兒是成的，要做的好吃，禦膳房裡天然有旁的體例。

灃哥兒接了就往書包裡塞，他衝紀舜英眨眨眼兒：“我曉得，是悄悄給她的。”這兩塊帕子，冇比及早晨就到了明沅手裡。

也不必明沅點頭應，她拿指甲在票據上頭劃了一下：“也難為你相這很多豆腐菜，把這個東坡素肉去了，廚房裡隻怕不好做，換個羅漢齋。”

紀舜英先是一怔，他纔剛說了豆腐腦，不過隨口說一句，她竟叫廚房送了來，綠竹舀了一碗出來，按著紀舜英常吃的調好了，又恭恭敬敬的問灃哥兒：“少爺要吃甚麼。”

“那都是些假素，燙菜就端的往白水裡滾？”宋嬤嬤笑的眼角一道道的細紋：“再不是，得把雞子鴨子剖開來，把菜塞出來，拿縫被子的針串了線縫起來，下到湯裡，滾得一回就得起出來，就這麼著，賢人才動筷子。”

灃哥兒愛吃甜的，這東西並不常吃，家裡頭做不出外頭擔子的味兒，可外頭的東西，紀氏是不準他們吃的，也隻嘗過一回，見著這個就砸了嘴兒：“我吃甜的。”

明沅接了這差事便要辦好，她先叫丫頭叮嚀了大廚房預備下素菜，接著帶了采菽九紅去了宋嬤嬤的院子。

建國□□留下來的端方，怕後代子孫日子過得太好，不知官方辛苦，每一旬日都要吃一回粗菜，到得賢人這代，那些個黃麵粗菜早就換了細糧，白麪裡頭放些個稷黍棗豆，隻要比白麪更香的，苦菜根棗芽柔瓜，數出來有三十幾樣，倒得用雞鴨魚來調味，吃這些又能曉得甚麼外間辛苦。

灃哥兒正吃著糖點心，是明沅專給他做的，防他茹素肚皮餓做的奶香餑餑，到了下午另有一道拿□□燉的胭脂米粥，灃哥兒吃了飯，還感覺肚裡冇飽，這纔想到桌肚裡另有點心，笑眯眯的托了點心出來，紀舜英雖不餓，也撿了一塊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