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香蕈[第2頁/共3頁]

明洛再不想聽也聽出來一二句，日子一長，倒感覺張姨娘有些話很有事理，“你看著太太好，還是大太太好？太太眼睛一張就要操心一家子的事兒，大太太呢？她要操心個甚？滿是你大伯父替她辦完了，她就畫畫畫寫寫字，再曬曬書，變著花兒的哄本身玩兒。”

明洛先還感覺有事理，等聞張揚姨娘拿紀舜英作例子，也不聽了：“那叫我嫁進紀家去，姨娘肯不肯的？”

“你們倒來的早，可得用了飯？”紀氏叫卷碧扶著出去，先端茶啜飲一口，接著便是淨手執香，對著紀老太太的牌位喃喃自語，不過說些家事，求著老太太保佑紀舜英高中，俱都說完了，又在內心冷靜加上一句，求老太太保佑明潼。

這會兒天氣還早，遠看疇昔山頂繞著霧氣，花是濕的葉是濕的，連石頭泥土也都浸潤著霧氣，蒼苔鮮靈靈的，水澗邊趴著幾隻貓兒，花色大同小異，隻等著蝦子跳起來就一躍而起，咬住蝦身。

張姨娘從速啐一口：“混說個甚，太太剝了你的皮，理兒就是這個理兒，你這腦筋是空的還是實，我是叫你看看六丫頭這手腕，那一個還冇發財呢，家裡尚且如許待他的，有個姑太太有個訂了親的女人掏心掏肺，如何不叫他念一點恩典，男人呐，狼心狗肺的多，可這如果遇見一個你大伯那樣的，一輩子福分都享不儘了。”

拜完了便是唸佛，紀氏揮了手：“你們去罷，我給老太太念卷經，彆去的遠了，帶著人，不準走小道。”

明湘明洛皆是一奇，把目光在明沅臉上溜了一圈兒，明沅也不知以是，昨兒還好好的，如何這會兒就咳嗽起來了，想著不日就是殿試，柔聲問道：“表哥但是吹了山風？淩晨是有些涼的，還該保重身子纔是，等會子叫丫頭們煎薑湯來。”

明洛抿了嘴巴，這話她倒是認的，她再冇見過比梅氏更安逸的當家太太了，踏青賞春看花逗鳥兒，顏家哪個不曉得，顏大老爺最愛哄著老婆玩兒，也不必人多，兩小我就是一宴，西府裡頭兩間一人亭，隔著個水池子還琴瑟合鳴。

樹背麵探出一隻鹿腦袋來，它半點也不怕人，見著明沅就往她腰上拱，湊著她聞了半日，甩著亂尾巴走了，明沅鬆得一口氣兒，如果不冒出一隻鹿來，方纔差一點就要碰到了。

“倒不該叫桃花澗，該叫跳蝦澗。”離得近了，溪水的濕氣鞭撻在臉上，明沅纔要取了帕子擦拭，紀舜英就伸脫手來，在她額頭上悄悄一抹，伸回擊去背在技藝，拇指食指悄悄摩挲，軟的，溫的，濕濡濡的。

一麵感覺熱一麵又去拉她的手，眼睛盯著遠處，耳廊微紅，長年習字的手上帶著薄繭，磨得明沅掌心發癢：“二甲是必然有的，不作編修檢驗，主事知縣也是行的。”

那裡是嗆了茶，是端的做了分月餅的好夢，隻是夢裡，既分了月，又破了瓜，眼睛前像濛濛的朧著一層霧氣，如何也看不清楚，可卻曉得抱著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