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西瓜冰[第1頁/共4頁]

紀舜英不說話了，打著主張，明兒要細心挑一挑，她是戴排紗的都雅，還是簇枝的都雅，內心了一回，預備著百般挑一些全買了來。

明沅歎一口氣：“你在外頭，也安閒些。”想得一回又道：“若定下日子要搬了，先知會我一聲兒，地上可得鋪上青磚，春季裡雨多，牆邊種些香草去去蚊蠅，屋子能用玻璃就彆用紙糊，阿誰不透光，彆把眼睛熬壞了……”

一碗冰化了半碗水，連湯帶水吃下去，紀舜英這才又開口了，這回說的卻不是花不是果了：“家裡預備著替我在十方街前邊置一間宅子。”

紀舜英看看她：“要不要吃甘草雪水？”不必自家廚房裡做，外頭挑著擔兒的就能買的著，五文十文一碗，專在宅門邊上晃，角門一開就能買出去，比自家磨冰澆上汁子更便宜些。

明沅低頭吃冰，丫頭們也各各分得一碗，就往廊下去了，獨留紀舜英跟明沅在室裡，紀舜英見她挖得果肉配冰吃，低下頭去髮絲往碗裡飄，伸手就撚住了，他自來不曉得甚麼寶釵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究竟是那裡美。

因著荷葉出水極高，倒把綠雲舫掩去一半兒，遠遠看疇昔，隻當這石舫是開在湖中的，紀舜英頂著大太陽等明沅，搭了個涼棚看過來，見著明沅，彎了嘴角笑開了。

她跟紀舜英兩個，在這個期間若不是有表兄妹這層乾係，既不成能攀親，也不成能見這很多回，明湘跟程家少爺也早早定下婚事來，可重新到尾，不過見著一個影子，生的甚麼模樣，是個甚麼脾氣，俱是打彆人嘴裡說出來的。

明沅笑了：“十方街上，可有賣加了肉醬的豆腐花？”

他眉頭一皺，放下碗把她拉到身邊，握了她的手問：“手如何了？”這些日子他在翰林院裡，也經常能聞聲些刑司的話，裡頭有往指甲裡釘簽子的，也要上夾棍的，一看她手指尖包著，便想直這個來。

可這會兒，他捏著一縷髮絲，屏著氣兒說不出話來，明沅麵上染著淡粉色，隔得如許近，他撥出來的熱氣兒就噴在她頭頂上，隻感覺他伸脫手來扶一扶她頭上的髮簪，問她：“你簪不簪花？”

紀舜英聞聲她想吃，立時叮嚀了青鬆：“到街麵上買幾碗來，看看有甚樣澆頭，如有西瓜的，更好些。”

如果紀懷信，那還罷了，黃氏看這個口，明沅便曉得不平常，紀舜英也說不出那裡不對來，他才落第人的時候，黃氏待他非常好了一陣，到這會兒忽的又換一番麵孔，話也不對他多說，常日裡他晚些去存候，都要叫黃氏挑理，這回竟免除了，叫他不必一早過來。

明沅這下急了，她手上的粗布條兒還冇解開呢，紀舜英端著碗送過來，就瞥見她紅了臉，吱唔得兩聲，把手伸了出來。

魚蝦無人撈，等花瓣落儘了，倒有小丫頭坐著窄舟去采蓮蓬的，摘得幾籃子返來，一個個剝出來，磨粉做粥，或是沾得糖稀，做糖蓮子吃。

青鬆承諾著出門去，還冇跑出大門邊，就聞聲外頭搖著鈴，他從速叫停了冰車，一氣兒兒買了二十碗，在顏家，紀舜英還是頭一回宴客，再不能吝嗇了，各色的鮮果花醬都加了打了一份，滿滿兩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