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糟鰣魚[第1頁/共4頁]

明沅就分到了一隻，是個小人騎虎，澄哥兒不能帶這些，也眼巴巴的想要，那小人還能動呢，瓊玉便給他拿花布兒裹了一串小粽子出來，叫他掛在背上。

明沅翻個身，拉起軟毯子擋住耳朵，鼻子有些發酸，卻冇有眼淚，等喜姑姑返來，坐到榻邊去拍明沅，明沅翻身抓住了她的手指頭。

悲傷？那還不至於。卻也不是全無所謂，她到底還是有些難受的，哪怕她曉得今後本身的態度跟灃哥兒的態度都能更明白，可她就是做不到，跟這些人一樣，感覺死了一個睞姨娘，也就是死了一隻鳥兒凋了一朵花。

明沅跟著把自個兒的描紅本子放開來，一些簡樸的字，她已經能脫本寫了，學著明湘的模樣，就跟常日裡練字兒一樣，先寫了四句弟子規“弟子規，賢人訓，首孝悌，次謹信。”

明沅耳朵還沾在上房裡，卷碧急步出門，聞聲一句：“那就預備著裝裹吧，讓她屋裡頭的挑兩件她愛穿的衣裳。”明沅感覺耳熟，卻想不起來裝裹是甚麼。

明湘捏捏的她的軟手：“三姐姐往勝瀛樓去，跟弟弟一處讀書，我們往綠雲舫去，正對著，許還能瞧見她們呢。”

明湘就笑：“這是宋先生自個兒製的香，外頭倒是尋不著的，叮嚀了我，叫我每日裡讀書前點上一枝，凝神靜氣，寫字兒也定得下心來。”

采薇給她墊得一層軟毯，又蓋上一層薄被子，采苓坐在踏腳上頭紮花。屋子低矮，院子裡的聲響清清楚楚就能傳到屋子裡來，采薇見明沅側著小臉睡得正熟，也不操心去叫那幾個丫頭低聲，她手上還要拿綾羅紮小粽子，結得三四個拎起線頭來比一比：“這便差未幾了，垂那十七八個，也欠都雅。”

明沅背完了，連宋先生都有些不測，這麼點子大的小門生，肚裡倒記得這很多句子，抽出一句二句來，她也不怵，略停一停就又介麵往下背誦。

嘉獎了她兩句，叫她歸去讀書，先把這些會背的會默寫下來，再接著往下教。這些東西不過三四個字湊成一句話，讀了半年多，明沅早就會了，可她還是對比著澄哥兒來，一天記得一篇，先會背再見寫，由淺入深漸漸學。

紀氏又強打著精力問些明沅在學裡如何，頭一日可還風俗，明沅一一答了，問到澄哥兒時，外邊來了個眼熟的媳婦子，瓊珠出去見了她，兩個嘴巴貼耳朵說了會子話，瓊珠便出去奉告紀氏：“莊頭上韓國道家的來求見太太。”

寫到“博愛眾”的時候，宋先生已經立在她身邊，明沅一轉頭就見著個肥胖削的婦人，瞧著年紀還很輕的模樣，穿了一身鏽色繡了梅花的褙子，下邊一條綜裙，通身高低隻要緊緊的螺髻後邊插了一支碧綠碧綠的玉簪子。

明湘笑一笑：“瞧見了，你就曉得了。”說話間綠雲舫就近在麵前了，綠雲舫是個小石舫，兩層高，還能爬到樓上去看這一湖風景。

臨湖的那麵開了幾扇窗戶，香一點起來，模糊約約時偶然無，想嗅時便尋不著，不想嗅了結又在鼻間繚繞，明沅吸了幾口：“真香。”